我儿得知妻子已逝,悲痛欲绝后幡然醒悟。我请城外重光寺的大师作法,想要厚葬儿媳,却不想她化作厉鬼要找我儿索命,还扬言此等屈辱要我杨家百倍偿还。
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杨员外捶胸顿足,愣是哭成了个泪人。看的几人也不好在多说什么。他蓦地抬起头,殷切的看着几人道,“若是我杨家有罪,但求能伏于大周律法之下。在此之前,还请诸位能相助于我,大恩大德,莫不敢忘!”
簌簌——
风声渐急,屋外已黑云遮天,华鸿信默了会,提剑率先走了出去。赵青和陈景山紧跟在他身后,就听他冷声道,“我只管伏妖,不论因由。”
杨员外抹了下眼角,看向张妙之。
他款款起身,招呼了声路青蓉也走了出去。
“我道门中人可不似这般无情无理。”
闻言,杨员外愣了下,旋即脸色难看起来。
几人前后脚,相继来到杨府深处的院落前。这处院落挺大,院门上用臂粗的铁链锁住。华鸿信握剑的手动了下,就听吭哧一声,那锁头应声断开,切口平滑。
一脚将门踹开后,几人大步踏了进来。
一入这院内,顿时就刮来阵阴风,瑟瑟而鸣。陈景山打了个冷颤,华鸿信则是蹙起眉头,审视着眼前几乎快要凝实的阴气,化作黑灰的雾气在围着院落中心旋转飘动。
“这阴气怎么会如此浓郁,明明我们白天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陈景山哑然。
路青蓉警惕的望着前方,她踏前一步挡在张妙之面前,轻声道,“师兄小心,这地方诡异的紧,你修为不够,小心阴气入.......”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张妙之的身上亮起道金光,那些欲往他身体里钻的阴气,直接被排斥了出来。方圆寸许,神鬼不侵。
“师妹,你说什么?”张妙之愣了下,他望着院落中心那处凉亭上方,传来渗人的鬼哭声,侧头问道。
“唔.......没什么,我自言自语来着。”
路青蓉这才想起来,连自己和华鸿信都束手无策的阴气都能被张妙之给逼出来,可见金光咒这门术法,在对付鬼物这方面异常强大。虽说张妙之是炼气期,但有金光咒的话,倒是不用担心这浓郁的阴气。
张妙之却是敲了下她的脑袋,严肃道,“师妹,这鬼物怕是不简单,还是要认真点的好。”
“噢......好,好的。”路青蓉摸了下脑袋,鼓起脸颊。明明张妙之比她还小,修为比她弱,江湖经验也没有她丰富,可她就是提不起平时那股强硬的态度。
也不知道是因为知晓了他天师的身份,还是因为在张妙之身边的感觉,就像面对自己师傅一样。不由自主的就成了弱势的一方。
几人各显本领,朝着那处凉亭而去,一路上鬼哭不止,阴风瑟瑟。院落四周已经看不清楚,反而是出现种种可怕的幻象。若不是几人都不凡,恐怕早就被吓疯了。
饶是如此,还是让人不免心生胆怯。
来至凉亭前,所有的阴气都是从凉亭旁的那口井里冒出来的。就听一声凄厉的哀怨从井里传来。
“好痛......好冷......好恨啊......”
这声娇柔,可末了却带着股透骨凉心的冷意。
“师兄,我好苦......”
路青蓉还未见过此等鬼物,未现身,光凭声音就能影响到人。那声声哀怨好似让她感同身受,霎然间也情绪低落起来。
张妙之一手抵在她的身后,原来是路青蓉给自己的贴的破邪符,早在不知不觉间被侵蚀了大半。黄符只剩下一角,随风化作灰灰。金光咒将她笼罩后,路青蓉顿时回过神来。
面色尴尬,她悄悄瞥了眼张妙之,随后赶忙收回眼神。此刻,金光咒如水般在她身上流淌,她才感觉道一股温暖。
“原来,是这种感觉。”她心道。
“嘘——,别说话,它要出来了......”
张妙之话落的刹那,井口的阴气勃发,就听一声戏曲响起。
“我欲与君共白头,岂知君心多狠辣,山盟海誓皆妄语,将我弃之如敝履。前尘事,今生还,悔那初见误红颜......”
“杨—子—濯,还我母子命来~~~”
其声哀切,其声婉转,其声又彻骨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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