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护院一手似鹰爪,抓向张妙之的脖子。这电光火石间,张妙之都没来得及拔剑阻挡。就听一声嘲弄,“我三十二岁入先天,如今已有八年整。期间,杀过不少修者境的人。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何以轻视我!”
张妙之听了这话,想大呼冤枉啊!他真没有轻视啊。不仅如此,反而是打起了十二分警惕。只是奈何实战经验少,被抢了先机。
那一爪只是个虚招,杨护院的手中弥漫起层层血气,他在激荡自己的血液,引动灵气化作真正的杀招。张妙之同样临阵变招,青萍剑法紧接而至。
就听当的一声脆响!
手中铁剑嗡鸣不止。
杨护院倒飞而去,他立于墙檐之上。冷眼注视着张妙之,眼里带着抹凝重。脚腕处的金光已经不见,张妙之心急之余分身乏术,解除了对他的禁锢。
这也是他凌厉出手的打算。只不过,此时杨护院没想着转身逃亡。眼前的道士,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孱弱。反而是有些难缠,他确实稚嫩无比,经验不足。
在出手的刹那,杨护院就察觉到。可交手后,他才发现这道士的实力很强,不光是那烦人的金鞭,还有着一身深不可测的剑术。
眼看他不过二十,杨护院真想问问这小子,是怎么练的。
他太过危险,杨护院不敢逃,也逃不掉。
张妙之挽了个剑花,若不是用金光咒包裹手中铁剑,方才那一拳之下,估计就碎成渣了。
忽的,张妙之手中长剑闪电而出,杨护院化作一缕黑芒扑来。
他周身都浮起微光,下手没有丝毫保留。
顷刻间,两人就战在一起。
铿锵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溢,在漆黑的夜里闪烁不断。杨护院越打越心惊,张妙之则越打越畅快。青萍剑法走轻灵之道,又不乏凌厉之意。
变招极多,也就意味着杀招无数。他此刻宛如一颗飘零在风中的野草,不可追寻他将要飘落的踪迹,潇洒中带着股难以捉摸的肆意。
杨护院额间浮现起汗滴,他暗恨自己走的仓促,没有带上自己的武器。此刻,只能用拳对敌,不说眼前这小道士剑法超然,出人意料。就算是自己侥幸打在他身上,也毫无作用。
那庇护着他的金光像水一样柔软,却比之玄铁还要坚固。
“可恶的修士!”他嘟囔道。
“杨护院,你我之别,如萤火皓月,何必在苦苦挣扎。”眼见对方拿自己没办法,张妙之毫不犹豫的吹嘘了下自己,接着说道,“我对杨府的事还真有些好奇,不如你我罢手,详谈一番如何。”
杨护院疲于应对,面色有些难看。磨牙了好一阵才闷声道,“好,算你厉害,是我杨某眼拙了。”
见对方同意,张妙之身形一跃,落在后方。
而杨护院则是冷笑一声,一脚踢碎无数瓦片激射而来,趁着这空档他转身就逃。
张妙之蓦然呆了下,任由那些瓦片砸在他身上,都被金光咒给挡了下。见杨护院果决的动作,他微微摇头,心道,“看来以后,得先把人绑起来才行。”
旋即一道金鞭飞射而出。
这时,一抹豪光从天而降,锵的一声落在杨护院身前。
张妙之收起金鞭,就见那烟尘散去,一柄剑挡在杨护院身前。紧接着,咻咻声不断,张妙之抬头望去。空中悬着一柄长剑,而剑上则立着一衣襟自动的人。
华鸿信冷眼注视着下方,要不是张妙之的金光咒,他还不好察觉到两人的位置。此刻见着,便是雷霆出手。
在张妙之瞪大的眼睛下,无数剑光闪烁而下,将杨护院扎成了刺猬。
就听一声惨叫,他望着立于高空的华鸿信不甘道,“怎么....会是.....剑仙!”
咽了口唾沫,张妙之一摆衣袖驱散了烟尘。华鸿信落了下来,他没有去看被自己干掉的杨护院而是冷眼望向张妙之,“你为什么要放走他!”
“......只是打算和他好好谈谈,并不是想要放走他。”张妙之淡淡的回道。
华鸿信眉头一皱,“狡辩,我看的一清二楚。”
呵呵......张妙之笑道,“那你不去看看被你扎成刺猬的,到底是谁。”
这有看的必要?华鸿信又不是第一次斩妖除魔,只不过张妙之的笑容在他看来有些心烦。于是乎,他掐着法诀,那些插在地上的剑忽的就消失了。
随即走到那处尸体旁一看。
他眉头一挑,没有说话。
张妙之紧跟而来,看着杨护院的脑袋都快没了,不由无语的看向华鸿信。
“他是谁?”华鸿信问道。
“杨护院。”
“怎么可能?”
华鸿信话一出口,就察觉到不对。如果张妙之没有骗他的话,这被自己杀死的人是杨护院,那岂不是意味着是张妙之和路青蓉治好了他?扫了眼云淡风轻的张妙之,他很不喜这人身上那股淡然的气质。
可紧接着,华鸿信也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这人真是杨护院的话,那他又是为何要这番打扮?从杨府跃墙而逃?
他的眼眉越皱越深,杨府之事定然是有问题的。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接触,张妙之点点头,随即从杨护院身上搜出一锦盒,好在他藏得巧妙,没有被华鸿信的飞剑伤到。张妙之打开锦盒,顿时一股幽香传来。
华鸿信的眼眸蓦地睁了下。
啪——
他合上锦盒,转身就走。耳边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
“华兄,小心。”
“哼,我自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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