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此次出行可要用仪仗?”
“仪仗无所谓,把亲卫安排好,也不用刻意隐藏身份,总之,一切要快。”
朱五说完,又觉得自己只带亲卫有点不保险,接着道:“令大同总兵满桂从大同、宣府、太原三镇选精兵两万去河南。
不,直接让满桂调兵有点不合适,先给朝堂上书说河南贪腐严重,需大力整顿,走流程。”
其实朱五让满桂带兵入河南,可不仅仅是防着河南的乡绅,还防着河南的普通百姓。
毕竟决口的可是地上悬河,就算是小决口,最起码也有一个县受灾,一年还小决口了四次。
不知多少百姓没有生计,恐怕只需要有人登高一呼,整个河南就会大乱,只带着亲卫过去,朱五心里害怕。
魏二听到朱五要安排大军进河南,看到朱五眼里的狠色,不敢多说,连忙小跑着去安排亲卫了。
平常朱五只要脸色稍微有些不对,他整个府邸就没有人敢大声说话,现在他大发雷霆,整个宅子更是没有半点多余的声响。
在所有人都知道朱五大怒时。
崔文茹不用说,她知道的还更为详细。
在朱五决定去河南后不久,她就急切地找到朱五,问道:“相公去河南后,南直隶之事该如何处置?”
朱五想了想道:“为夫去河南虽事发突然,但娘子正好借这个机会放出消息,说为夫也不确定退佃改雇之事是否可行,需要验证一番才能有所决断,所以才容忍周道登上蹿下跳。
也让周道登别只顾着造谣了,也让他干点实事,把火拱起来,让整个南直隶都对该不该退佃改雇,该不该让百姓进作坊的事争议起来。
到时候娘子再用实效结束争议,让整个南直隶都坚定地跟着咱们干,若是出现什么意外,娘子你可便宜行事。
另外,我把孔有德给你留下,让他先召集几百人训练,军械什么的都供给上,先给新军搭建个样子,顺便让那些士卒护持娘子。
为夫害怕有胆大妄为者铤而走险。”
见朱五这时候说得这么详细,一幅马上就走的样子,崔文茹疑惑道:“相公难道不等明早再走?”
朱五摇了摇头道:“等不及了,那些混账能让黄河在一年之内决堤四次,民生恐怕会更为糜烂。
而且现在刚开春,黄河还没有解冻,要是过几个月,黄河解冻,凌汛到来时还没有把大堤收拾好,万一黄河大决口,那场面为夫想不都敢想。
为夫早去一天,酿成大祸的风险就少一分,所以不敢多待,请娘子谅解。”
虽然朱五一走,崔文茹就可以全权负责南直隶的事了,她心里究竟是喜是悲谁也不知道。
但她脸上还是十分不舍道:“在家国大事面前,妾身那点相思之情不算什么,只是相公切不可多度操劳。”
朱五想到自己跑山西,跑辽东,跑南直隶的过往,长叹一口气,回道:“……”
而在朱五依依不舍和崔文茹分别后不久,魏二很快就把护卫集结了起来,简单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当然,因为准备得过于仓促,许多辎重都没有带全,但那都是小问题,路上都可以补充。
总之,一路上紧赶慢赶,朱五拿出了比跟着关宁铁骑勤王还快的速度飞奔河南。
之前的朱五以为南直隶那些只能耕几亩地的佃户已经够惨了,可当他看到的那些面黄肌瘦,脸有菜色的河南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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