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直没有进展,段景瑞轻声说道:“总捕头不如先去休憩,案犯既已擒拿,袁捕头也安然回归,不急于这一时片刻。
搜山的捕快、捕役,最终还是在一个偏僻的洞内,找到了被牢牢捆住的袁骅。
除了被擒之时受了一点皮肉伤,并无大碍。
此时铁棠已经困得不行了。
在吴青投降之后,押送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哈欠连天。
一直没有怎么休息的铁棠,修为连续攀升,又与吴青战了一场,早已筋疲力尽。
“行吧,我暂且去睡一会,你们继续盯着,有什么消息马上通知我。”
“我等知晓!”
铁棠起身离开,回到自己县衙的居所,倒头边睡。
恍惚中....
自己似乎成为了正式律师,加入了最好的律师所,与同事有说有笑。
“铁律师,这个案子交给你了。”
“没问题!”
翻开案宗,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
“东苏马场,发现尸身十三具,俱无头.......”
一眼望下去,铁棠猛然惊醒。
“呼呼~”
连喘几口粗气,铁棠回过神来,起身随便梳洗了一下,推门而出。
无垠的黑夜,连繁星都隐匿不见,只剩半轮弯月洒下银白月光。
“咕~咕~”
腹中传来的声响,提醒铁棠,他现在需要食物,大量的食物。
“饿啊!”
他大踏步向县衙内的食肆走去。
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比岐蹲在地上比比划划,旁边还坐着袁骅。
“头,你醒了。”
“棠哥儿,没事吧?”
“我无碍,现在是什么时辰?吴青招了没有?”铁棠边走边说,没有停留,此时他腹中饥火熊熊燃烧,恨不得吞江饮海。
比岐、袁骅快步跟上,两人齐齐开口。
“吴青依旧不说话。”
“现在是亥时。”
似乎想到了什么,铁棠猛地顿住脚步,转身看向袁骅。
“你....可有哪里受伤?要不要休息几天,我可以跟县令大人说你告病。”
袁骅满脸感动,不停挥手:“不用,不用,小的没事。”
“糟了!”铁棠脸色一变,突然身形加快,向前冲去。
“棠哥儿,这是咋了?”
“头,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亥时已过,食肆不会关门了吧?”
袁骅刚刚升起的感动不翼而飞,比岐更是无语。
最终。
铁棠还是如愿以偿,吃到了一桌的好酒好菜。
食肆的东厨早就收拾干净,又把自己拾掇了一番,正准备去怡红院看看行情。
哪知此时铁棠来了!
没办法,这个面子不能不给,也不敢不给,要不怎么说总捕头厉害呢?
东厨一招呼,各个小厮、帮厨纷纷出动,宰牛杀羊,开膛破肚,忙个不停。
眼见着各种佳肴如同流水一般端了上来,铁棠心满意足,放开手脚大口吃了起来。
“嗯,这肘子带劲,肉质软嫩、口味鲜香,不错不错。”
“这羊汤好,真好,肉烂汤甜,鲜而不膻,香而不腻,好!”
“哎,这酱牛肉.....绝了。”
“这牛肚,带劲,牛腱子也不错。”
“里脊肉可以,够嫩。”
“这牛鞭..........”
一直吃了个半饱,铁棠算是缓过神了,胃里有了东西,总算不再大闹天宫。
旁边比岐、袁骅都看呆了,没想到他这么能吃。
“现在案情如何,可有什么进展?可曾发现死者头颅?”
“不...不曾。”袁骅反应过来。
铁棠边吃边问:“吴青始终无动于衷么?连为何杀掉翠红都不肯说?我观他不是无情无义之辈。”
“那小子就是个牛皮糖,除了喝水、上茅房,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用刑了?”铁棠停下筷子。
武道修到洗髓大成有多厉害,他暂且还不知晓。
但仅凭他现在易筋圆满的肉身控制力,三天两夜不喝水,不如厕,都还憋的住。
吴青没道理做不到,除非遭了刑罚。
比岐点点头:“林堂主恼怒于他,加上段县捕也没反对,就施了几套刑罚,但并没下死手。”
铁棠沉默半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严刑逼供当然不是首选,但同僚既然做了,他也不会去怪罪。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方法。
“没说?”
“他也算个汉子,就这样也没开口。”
接下来铁棠不再询问,开始胡吃海塞,将一整头牛、羊制作的食材,全数吞入腹中。
易筋圆满的肉身,消化力惊人,即便是牛骨也被铁棠一口咬成粉渣,咀嚼几口胡乱吞了下去。
一直吃了将近一个时辰,铁棠终于停了下来。
做饭的东厨等人已经累得不行,吃都吃了一个时辰,他们做菜的时间更久。
此时已近半夜三更,铁棠踏步走入牢狱。
“总捕头!”
“总捕头!”
大致扫了一眼,段景瑞并不在此处。
“吴青何在?带他来见我。”
“是,总捕头!”
嘭!嘭!
沉重的脚步,伴随哗啦啦的铁链声,皮开肉绽的吴青再次出现铁棠眼前。
一如昨日!
“既已伏法,为何不认罪?莫非以为那座破庙能够救你?”
轰隆!
铁棠一语,如同晴天霹雳,直击吴青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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