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笃定,这就是江氏与皇后之间最大的破绽,也是她得以突围的最为锋利的武器。“我相信皇后娘娘……”
可怜江氏这朵白莲花了,翻来覆去只能口头说自己相信皇后,可是云浅又不傻,她有眼睛,看得出来,江氏的心里早就动摇了。
还差一把火,江氏不反水都难。
云浅胸有成竹地笑了笑,继续给江氏下猛药:“我如果没记错的话,皇后的亲族似乎有一个今年刚刚十五的小姐,听说水灵灵的性子又好,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皇后很是喜欢,你说,皇后是属意那个姑娘,还是你呢?”
“别说了!”
江氏恶狠狠地瞪着云浅,就像是披着羊皮的狼终于把羊皮给撕开了一样:“你别想让我信你的鬼话!”
云浅见江氏这般模样,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显得非常轻松自在。
“随便你信不信,反正我死定了,齐艺未来的太子妃是谁跟我已经没有一点儿关系了,我不介意。”
云浅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算是压垮江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能接受云浅下狱,乃至为了太子妃的位置丢了性命,但是她绝不希望大权旁落,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经营许久的成果被人窃走。
江氏终于扛不住心里的压力了。
“张云浅我告诉你,你们张家已经没救了,至于皇后的那个亲族,没关系,我能当初下毒毒你和皇太孙,我就敢把她一起毒死!反正皇后不知道我其实根本没有怀上皇室血脉,为了她那个虚无缥缈的皇孙,她也不会对我下手,张云浅,你死心把!”
江氏好似疯了一般,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冲云浅说了一遍,她越说,云浅的心越寒,也越不懂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居然直到此时此刻,还想保护江氏。
或许只是因为,她觉得私刑是不对的吧?齐艺也好,张氏也罢,他们想要的其实都不是正规的通过律令而给江氏定罪。
千年之前的战国,秦国尚且能做到法不诛心,齐艺的这个位面,她或许在无意识间,也在为齐艺灌输这个思想。、
天下大事交由一人决断已经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了,若是谁有罪也一并交由个人的喜怒哀乐去裁决,那么这个国家便永远不可能进步。
云浅没有想到,知道此时此刻,她还在发散思维,想着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但是同时,云浅也自觉,其实自己所想的并没有错。
“江妹妹,我是真的很想很想救你,奈何你却不自救。”
云浅最终沉沉叹了一口气,随后直起了身子,冷冷拦着江氏,说道:“我要面圣。”
“怎么?难道你以为我现在说给你听的这些话,你转述给皇帝或者皇后听,他们就会信你了么?张云浅别忘了,你身后站着的是谁,你身后的张家,是你最大的阻碍,也是帝后最不信任你的一点。”
江氏直到现在还在尽全力嘲讽云浅,云浅心里居然一时间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笑这朵盛世白莲傻白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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