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傅忠去签押房的时候,看到跟着身后不敢十分靠近,又生怕出事时反应不过来的王机灵,他有点无奈地说道:“不用跟得这么紧,你是怕我被风吹跑了吗?“
王机灵是武功排在张略后面一位的护卫。
他退后一步,生怕是自己的气味过重,冲撞了大公子,扯过衣襟一闻,没什么气味呀。刘、张二人护送朱睿去京城,傅队长安排自己保护大公子,这是天大的荣誉,可不能在自己手里出什么事。
傅忠见状,心里也不好受,他哪里是为了什么味道的事,早就跟他们说过,我们人格上是平等的,他们就是不听。
傅忠安抚问道:“机灵,你是哪里人,可有大名。
王机灵知道机会来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又满怀希望回道:“我是淮南人,洪武元年三月六号生的,家里取名叫王三六,机灵是同伴取的小名。还请大公子为我取个正式名字,也好回家显摆显摆。”
自己字用心,刘振叫刘小三,张略叫张马虎,这里又来了个王三六王机灵。不搞到钱,启蒙民智就得拖下去。
傅忠:”要我取名也行,你可有什么志向。“
王机灵一愣,给刘、张二人取名,没问什么志向呀。他吭吭哧哧说道:”什么是志向呀。“
傅忠哑然一笑,”志向就是将来有什么打算。“
王机灵啊的一声,”没什么打算,保护好大公子就是我的志向。“
傅忠心想,以后在榆林,不知会有多少人跟自己说类似的话,不经生死考验,这些话怎么做得准,还是规矩靠得住。
不过,王机灵是父亲手里使出来的,到自己手里就是第二代,他的话没有虚假成分。
面对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怪不得太子要让自己的护卫去当将军。
自己绝不能这样做,先送他们上军校,有能力,就去带兵,没能力,识字后,可以掌管自己办的企业,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傅忠沉吟了一下,自己的父亲是当世数一数二的武将,跟着老人家学了这么些年,还要靠王机灵来保护,那武功不是白学了,王机灵该负的责任是他自己的家。
想到这里,傅忠有了主意。淮南淮北,最后又归结于淮安,”你就名安吧,字就叫兴家。你有父母,将来还会有儿女,努力向前,为他们做一个遮风避雨的大树。“
王机灵没文化,不代表他不聪明,否则怎么能当得起他的小名呢。这个名字的意义比刘、张二人更好。
他跪了下来,郑重其事地磕了个头,说道:”感激大公子赐名,我会记住大公子的话的。“
怪不得上位者喜欢给人取名字,这是要打上自己的烙印。
“你去城里打听打听,看看哪家做酒的作坊经营不下去,在他们之中,选出一个最老实的人来。”
王安不解,问道:“合作伙伴难道不是经营得越顺畅越好吗?”
傅忠笑笑说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另外告诉弟兄们,散布吴堡的消息,越离奇越好。”
王安又是不解,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道:“大公子,消息越离奇,本地人作案的可能性越小,这不是把他们往外地人干的那方面引吗?”
傅忠耐心地给他解释道:“正常情况下,你说的是对的。现在作案的人已经住进了知府府,他们怀疑又有什么用。
过了不久,我们把酒做出来,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去卖酒。卖得越好,人们越不会相信,案子是卖酒人做的。你想想,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销路,谁还会冒险做砍头的事,何况是杀官。
这就更加坐实了,吴堡县令冒犯了天意,是上天给出的惩罚。”
说完这件事,傅忠拿出早就画好了的锅盖、管道和喇叭的图纸,郑重地说道:“忙完这些事,你去行省一趟,不要惊动任何人,找一家好一点的铁铺,照图打出十套这样的锅盖、管道来”。
王安指着喇叭问道:“这是什么东西,要做多少”。
傅忠:“这叫喇叭,有什么用以后你会知道的,这个只要一、两个就够了。”
晚上,王安喜滋滋地回了府中,到了傅忠住屋,迫不及待地说道:“打听出来了,一家酒坊,规模不大,人也还算老实,由于经营不善,正在到处找买主,准备一卖了事。只是要价很高,我还没有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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