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道:“回公子话,并没有说。”
袁尚与荀谌,孔融二人对视一眼,见二人也是一脸茫然,便对侍卫道:“叫他进来吧。”
侍卫转身出去之后,眨眼间李立就进来了。
李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方方的脸,一副儒生的打扮,但是眼睛里却透着几分机灵,身高七尺有余。
“在下见过袁公子,诸位大人。”
袁尚将李立细瞧一番,确实面生,想这冀州人数也有数十万,不可能全部认识,便问道:“你就是李立?”
“回袁公子,在下李立。”
袁尚点了点头,道:“李立啊,你见本公子,不知有何事啊?”
李立又是一拱手,道:“袁公子,在下父亲李全,也是袁氏门生,世受袁氏大恩,今特奉家父之命,来报效公子一家,如果公子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家父有言在先,愿献出万贯家财,助公子灭掉潘凤。”
袁尚听到这里,自然高兴,但现在这问题,已经不是钱财能解决的问题了,哪怕再多的钱,也不够让潘凤退兵的,于是道:“李公子,你与你父亲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现在潘凤大军在城外驻扎,唯一救冀州的方法,就是让他退兵,钱财方面我这里不是问题。”
李立眨么几下眼睛,道:“袁公子,想要灭掉潘凤,并不是什么难事。”
李立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眼睛亮了一亮,又都暗淡了下来,都觉得这李立是夸大其辞,这么多人没办法的事情,他能有办法?
袁尚这时觉得也没有别的办法,倒不如听听李立怎么说,于是轻轻一笑,道:“李公子有何方法,不如说来听听。”
李立不紧不慢道:“袁公子有所不知,潘凤先前跟韩馥在冀州多年,这俩主臣没少干坏事,我与父亲本是做绸缎布匹生意的,他们军队多次在我们处购买布匹,可以说再熟悉不过,但是他们至今还欠下数万大钱没还,迫于压力,我们也不敢要。”
“哦,这次你想出城,向潘凤讨债?”
吕旷冷不丁插了一嘴,然后众人都鄙夷的瞅了他一眼,是什么样的脑子,才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问潘凤讨债,不就是虎口拔牙吗?
李立还真就郑重的回答了吕旷的话,“这位将军,讨债的事情就算了,在下愿以冒死向潘凤诈降,引潘凤进城,到时候来一个瓮中捉鳖,他欠钱不还,我就要他偿命!”
袁尚这时眼睛亮了亮,想这李立与潘凤之前应该是认识,此番诈降应该会成功,就是不知道如何个诈降之法,于是又道:“李公子,你见到潘凤,打算怎么说?”
李立道:“在下自然跟他套旧情,然后约定三日后子时一刻,举火为号,大开城门,放潘凤进城,到时候公子埋伏在城门两侧,必能将潘凤万箭穿心,我要让他欠债偿命!”
李立说着话,就咬了咬牙,荀谌听后,眉头一皱,也不知道这李立,到底与潘凤有何过节,难道真是潘凤主臣二人欠他家的钱没还?
关键是现在李立的身份,还没有确定,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也无从得知,万一把城门打开之后,潘凤引大军冲入,再与李立来一个里应外合,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荀谌便悄悄叹息一声,转念又一想,这李立只一人,也没什么兵马,也不可能与潘凤里应外合,如此一来,他的话倒是可以相信了。
袁尚一时拿不定主意,果然来询问荀谌的意思了,“先生意下如何?”
荀谌道:“既然如此,不妨让李公子去试一试。”
袁尚点了点头,问李立:“李公子打算何时去见潘凤?”
李立道:“今夜子时一刻,踏着月色,也显得真实一些,证明在下是偷摸的跑出去的。”
袁尚道:“好吧,公子此去须当心,潘凤绝不是等闲之辈。”
李立道:“袁公子且放心,在下之前与潘凤多有来往,对此人的性格了如指掌,必叫他上当无疑。”
袁尚听罢,摆了摆手,道:“好,你且去吧。”
“告辞。”
李立转身走了出去。
孔融这时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望了一眼李立的背影,然后才对袁尚道:“公子,这个李立,身份有待确定啊,要不要派人探查一下他的家底?”
吕翔这时开口道:“这个就没必要了,在下知道这家人,是做布匹生意的,之前我去过他们店里。”
吕翔这么一说,孔融自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其实李立一家,对韩馥确实没什么好印象,他们听说袁绍要来的时候,恨不得在街上放炮欢迎,因为李立的父亲,确实是袁氏门生。
袁氏门生故吏满天下,袁绍自然记不住几人,实在是太多了,有人愿意效忠袁氏,也是人之常情。
每一个势力在一地,无论你做了多少好事,都会有人恨你的,可能你在无意间触动了他们的利益,有时候你都不知道如何得罪他们的,这就是人情事故。
你只要做事,就会有人挑你的毛病,除非你不做,但那是不可能的。
李立摸黑骑着马来到了潘凤大营门前,大老远就跳下了马,看了看天空,一轮弯月正缓缓升起,刚好从山后面露出个头,银色的月光洒在在地上,也洒在他的脸上。
一阵凉风扫过,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不得不说,这深秋季节的夤夜,还是挺冷的,恨自己来的时候,没多穿一件衣服,身子都有些打摆了。
现在他只身前往潘营,说实话,不怕是假的,他来这里诈降,一是咽不下那口气,潘凤凭什么欠钱不还,二是听从父亲之言,做为袁氏门生,要为袁氏做一些事情,现在冀州被围,他们自当为袁氏效忠,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毕竟李家有现在的家业,全是袁氏的扶持。
咬了咬牙,骑着马向营门的方向走去,让李立奇怪的是,营门口的俩兵,都在打瞌睡,已经到了跟前,他们的头还一裁一裁的,仔细一听,他们居然还在打鼾。
这也就是没带兵袭营,要不然这一营的人算是完了。
“嘿!”李立拍了拍其中一个士兵的肩膀,那兵猛的一惊,紧接着另外一边的兵也醒了,立马将手中大枪往李立面前一伸,“干什么的!”
李立嘿嘿一笑,道:“二位军爷,麻烦通报一声,在下乃是潘太尉旧交,特来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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