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明慎,是分分钟都怕楚阳给反了。
可是见他只是一直在往外扩张势力,却始终不曾对内有半分的觊觎,这才稍稍心安。
可是,也仅仅只是稍稍。
夜里睡不好,常常在睡梦中惊醒。
而惊醒他的恶梦,就是楚阳带着大批的兵马杀进来了。
晋王和安国公现在都手握兵权,而且哪个也不低。
所以,夜明慎想的是,能不能找个机会,先把霍流云的兵权给收回来?
那可是十万兵马呢!
万一他再跟楚阳联手,可怎么是好呢?
于是,夜明慎就找了晋王爷来商量这件事。
其实,晋王也觉得不安。
只是,霍流云镇守边关,一直都是安安稳稳的,而且还立了功。
这个时候若是将他撤回来,只怕是难以服众。
再说了,之前霍流云上任时,可是顶着重重困难上去的。
现在好不容易把兵都给调教老实了,若是再换新将上去,只怕是要有麻烦。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最关键的,还是得将霍流云给撤下来。
可是派谁去守关呢?
夜明慎犯了愁,又将安国公、梁国公以及李相都宣进了宫,想听听他们的意思。
只是,梁国公没有去,对外称病。
再者,他原本就已经请辞数次了,说了自己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年轻时落了一身的伤痛,所以,现在只想着安享晚年了。
次日,夜明慎便下了旨意,直接指派人了人去上阳关了。
只不过,两天后,宣旨的太监回来了。
可是霍流云却没有带回来。
“霍流云呢?”
“回皇上,霍将军接了旨,之后,谢了恩,将帅印移交之后,便走了。”
“走了?”
这算是什么操作?
“回皇上,霍将军说正好武宁侯和夫人都在乌兰城,他想带着妻子去乌兰城看看,这是他的请辞折子。”
夜明慎一愣,“什么?”
“皇上,霍将军说,功名利禄皆是空,然后便走了。”
夜明慎傻眼了。
他的本来目的,就是想着将霍流云召回京来,然后委任他一个京官儿,谁想到,这人竟然直接就辞官不干了!
这是想干什么?
募地,夜明慎想到了霍良启,“霍侍郎呢?”
大总管倒是知道了皇上问地是何人,连忙出声道,“皇上,霍侍郎上个月便辞官了。”
嗡!
夜明慎觉得自己这是自己主动送上门去给人家耍呀。
人家分明是早就想要离开了。
他倒好,给了人家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来人,立马去武宁侯府,看看还有什么人在!”
“是,皇上。”
时间不长,就有侍卫回来了。
“回皇上,武宁侯府如今只有一些老奴在,说是府上的主子,都出游了,不在府上。”
“可知去了何处?”
哪怕是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是夜明慎仍然是咬着牙地问了一句,总要让自己死个明白。
“回皇上,府中奴婢自称不知。”
砰!
夜明慎气得猛拍了一下桌子。
“武宁侯,霍流云!好,很好!你们给朕等着,看朕能不能饶了你们!”
事实上,他现在也就只是拿这个话来撒撒气罢了。
他真敢对楚阳如何吗?
他不敢。
倒是李相这边,收到了一封信之后,便火速地进宫了。
夜明慎脸色难看,“相爷如此焦急,出了何事?”
“回皇上,这是静王爷派人送来的信,微臣刚刚收到,便不马不停蹄地进宫来送给您看了。”
夜明慎一听说是楚阳的信,心里头立马就又气又好奇了。
打开以后,夜明慎的脸色就有些复杂了。
这信,明显就是写给李相的,从抬头上,就能看得出来。
大意无非就是说,他自己现在一方称霸,难免容易让人多想,原本就有了让大舅哥让权之意,如今正好皇上降了旨意,所以,一切便正好是水到渠成了。
武宁侯早已赋闲在家,而且多年来,镇守边关,何其辛苦?
至于霍流云,他自己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是想和自己的妻子儿女一起生活。
所以,一家人到了乌兰城,也算是可以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了。
总之一句话,就是霍家人,不贪恋兵权。
至于霍良启一家子,则是因为他们家一双儿女的亲家,都在西京,夫妻俩实在是舍不得女儿远嫁,而且,主要还是觉得霍家太过荣耀了,所以,想激流勇退罢了。
字里行间,无比真切。
于是,夜明慎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原本是想着将霍流云调回京城来,好钳制住楚阳的。
没想到,人家竟然早早地就萌生了退意。
“皇上,静王爷现在实力不俗,而且,他在西京民间的声望很高,既然他无意生乱,咱们又何必再去费力地将其激怒呢?”
夜明慎抿抿唇,哪怕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的确是他操之过急了。
罢了。
已然如此了,还能如何?
“那依相爷之意?”
“皇上,既然人都走了,那便遂了他们的意便是了。再说了,万一上阳关再出什么事,您若是想要请他们出山,不是还能有点儿底气?”
皇上无奈,只得如此了。
彼时,霍良启一家子,总算是进入了西京城。
他们这一大队人马,拖家带口的,脚程自然是慢的。
再加上了一个行动不便的霍良安,自然就更为拖延了。
老太太在前年便去了。
倒也算是解脱了。
至少,不必再受那蛊毒的罪了。
死因是因为老太太执意出去看桃花,结果,下台阶的时候,一个没注意,一头栽了下去,伤到了头。
老人家原本年纪就大了,身体也一直不好,再那么一摔,自然也就不成了。
霍良安原本是不打算跟来的。
可能是觉得没脸。
也可能是心里仍然过不去那道坎儿。
毕竟,他这腿还是被大哥派人给打断的。
霍良启也没有多劝他,只说是届时武宁侯府将会只剩下一个空壳。
若是留下来,只会成为了大哥的负担。
于是,霍良启也就一路跟来了。
到了西京之后,他才知道,儿子霍流年,以及女婿任宁非,全都已经上交了辞呈,都到了西京来任差了。
霍良启是又急又气。
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跟他这个父亲商议,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最主要的是,他怎么突然就有一种,好像是要背叛大夏皇帝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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