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皇上,自从回到了乾清宫之后,便一直愁眉不展。
“晋王还没出宫?”
大总管心头一松,如今皇上自己先问起了,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回皇上,没有您的旨意,晋王爷哪里敢出宫呢?这会儿,还在御书房里头跪着呢。”
皇上的眉心微拧了一下。
“罢了,让他回去吧。告诉他,回府后好好地反省一下,没什么事,就暂且不要出门闲逛了。”
大总管心底一惊,这就是在变相地给晋王爷禁足了?
“是,皇上,老奴这就过去传达旨意。”
晋王那边儿早就已经跪得起不来了。
晋王世子夜容安还在宫里,只不过,是在外面候着,皇上没有旨意,他哪里敢进去?
如今看到大总管过来了,急忙上前,“公公,皇上可有旨意了?”
“世子放心,皇上就是过来让奴才跟王爷说一声,命他回府的。”
夜容安心下稍安,与大总管一起进了御书房。
当然,这是外殿,而且还有几名宫人在这里守着,都面无表情地站着,跟个木偶似的。
大总管将皇上的转述了一遍,然后将晋王扶了起来。
许是跪地久了,晋王的腿,一时有些难以适应,竟然是好半天,才能站稳了。
“多谢公公了。”
“王爷您这话就见外了。您和皇上那是亲兄弟,皇上也只是一时气恼,过几天,气儿消了,也就没事了。”
晋王爷淡淡地笑了笑,被夜容安扶着回府了。
其实,晋王的心里头是有些苦的。
若是皇上还能记着,他们是亲兄弟,是一母同胞,那这次的事情,应该就能想明白。
因为跪地久了,所以,一路上,走地都很慢。
夜容安是打算背他的,可是被晋王制止了。
之后,上了软轿,一路到了宫门。
回到晋王府,父子俩都进了书房。
夜容安不放心,先差了大夫过来看看,之后,又命人去打了热水过来。
“王爷,您的腿上原本就有伤,您自己还是得多多注意,您看这膝盖,这都青了。”
“知道了,下去吧。”
“是,王爷。”
到了屋门外,大夫又对着小厮叮嘱了两句,无非就是要让王爷的腿着些暖,别再冻着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晋王直接就歇在了书房,基本上,都是夜容安在服侍他。
“容安,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
晋王这会儿,倒是冷静下来了。
夜容安到底是年轻,多少有些沉不住气。
“父王,正如大总管所说,您是皇上的亲弟弟,怎么可能联合了齐王来害他?再说了,这次的事情,眼下也不过就是查到了几个下人身上,又能证明什么?”
这话说地没错。
就算是能证明他们之间有来往,就能说明了他们之间是互有勾结吗?
人一旦被带走了,严刑逼供之下,什么有的没的,都有可能说出来。
这其中,可信度有多高,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清楚。
只是,这些话,他们不能拿到皇上跟前去说。
而且,就算是说了,皇上也不会信。
所以,这才显得格外地憋屈。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
夜容安一愣,一脸不解地看向了父亲,“您的意思是?”
“这次的事情,明显就是有人设计的。看似是毫无章法,可是一步一步,都是奔着我们晋王府来的。而且,对方手段之高明,绝对是一个相当有心计之人。”
“父王,您的意思是,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皇上疑心我们晋王府?”
晋王点点头,“我能看出来,你以为,皇上就看不出来?”
夜容安真相了。
再将视线挪到了父亲的腿上,所以说,今天这出戏,不过就是故意演给某些人看的?
心头一动,果然,自己还是太早下定论了。
父王说的没错,他太冲动了。
幸好,他当时在宫里稳住了,没有直接闹到乾清宫去,否则,只会让皇上难以收场。
“父王,那您和皇上可有了疑心的对象了?”
晋王摇摇头,随后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看似是牵连甚广,可是实际上,又似乎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从皇后到贵妃,再到现在的贤妃,后宫之中,三个位高权重的女人,都受到了影响,可是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你觉得,幕后之人,会是她们三个中的一个吗?”
夜容安想了想,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不会是她们。”
“起因,是后宫中的这些人,而一般外臣的手,是很难伸地进去的,而且,还将层层关系,利用得如此恰到好处。”
夜容安皱眉,的确如此。
若是对方一开始直指晋王府,那么,这种被陷害的意味,就太明显了。
可是偏偏是从宫中的一个小太监的身上牵扯出来的,又一层层地指引到了晋王府,这就不太像是陷害了。
虽然没有实证,可是却又不得不令人生疑。
可以说,这种办法,还真真是挑拨离间的好手段!
“父王,您的意思是说,这是后宫之人的手笔?”
“不全是。应该还是有人跟她里应外合。计划如此周密,如此严谨,不可能是一个人做到的。”
查到了小太监,然后就死了,之后引到了贵妃那里,又有一名小宫女死了
夜容安左思右想,总觉得对方似乎就是在故布疑阵。
牵扯到了这么多人,也不能绝对的肯定,那个布局之人,就没在其中。
万一是为了遮掩自己呢?
“行了,这件事情,你暂时就不要再插手了。先回去吧。这几天,尽量不要出门了。明天一早,记得吩咐管家,咱们晋王府的人,都规矩一些。”
“是,父王。”
做戏嘛,自然就是要做全套了。
腊月二十五,楚阳抱着孩子,和霍瑶光一起去了一趟善堂。
这里是专门安置一些孤寡老人的地方。
当然,能进这里的,还是要有一定的条件的。
比如说,儿子是当兵的,或者是曾经是兵,后来战死沙场的。
这种机构,其实类似于现代的敬老院。
只不过,不同的是,住在这里的老人,都是军人的家属,这种安排,也算是在变相地鼓励着百姓们去从军。
这里住着的老人,现在有三十多个,不仅是西京城有,底下的几个郡城里,也都建了这样的地方。
西京城里这种老人,其实并不多。
因为楚阳的经济能力的原因,所以,现在只是将一些没有了儿女奉养的老人接进来的。
但凡是有子女的,都是要由自己的子女来养活的。
否则,他有多少银子也得被吃穷了。
从善堂回来,两人又一起去了一趟书房。
西京书院这个时节已经放假了,不过,还是留下了二十来个人,负责这里的一些洒扫,或者是护院的工作。
其中,有几个是这里的学生,因为离家远,而且家里也穷,来回奔走,反而要花费不少的银子,所以,干脆留下来,帮着干些杂务,一天除了有三顿饭吃外,整个假期里,还能拿到二两银子的助学金。
这绝对是相当超值的。
在这里转了一圈儿,确定大家一切都正常,夫妻俩又开始往回走。
刚出书院,就开始下雪了。
大宝被楚阳抱在怀里,他自己的身上除了棉衣之外,还裹了一件小斗篷,此时看到下雪了,小家伙格外地新奇。
“雪!雪!”
大宝开口说话比较早,七个月的时候,就会叫娘了。
只不过,一直到了现在,会叫姐姐,会叫哥哥,就是不会叫爹爹。
不仅不会叫,而且每次楚阳一教他叫爹爹的时候,这小子要么就是直接别开脸,要么就是低头玩儿手指头,反正就是不给一点儿反应。
这可把楚阳给气的呀,真想一巴掌给呼过去。
不过,每次又都必须再三地提醒自己,这是亲生的,亲生的,亲生的。
所以,忍了吧!
现在,听到儿子又会说雪了,而且还是刚刚只听了霍瑶光随口一提,他就会了。
为什么叫个爹就这么难呢?
楚阳一脸无奈,总觉得自己这个爹,真地是不好当呀。
大宝挣扎着下来,因为穿地太厚,不会走,不过可以站稳当了。
楚阳看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雪,当下就起了坏心思,拿手指头这么一戳。
于是,大宝华丽丽地朝前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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