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瑶光觉得气闷,这不是明摆着呢吗?
如果自己不喜欢他,又何必如此辛苦地助他?
楚阳笑得更为开怀了。
于是,当天,王府又有了一股子新流言,说是王爷和王妃冷战了半个月之久,总算是和好了。
对于下人们之间的这种碎嘴,两人也都是听之任之,反正,也是要利用一把的。
用过午膳之后,霍瑶光在星璃院溜达了两圈儿,才准备回屋小憩。
刚躺下,原本在书房和几个幕僚一起用膳的楚阳,突然就回来了。
而且,闻起来,身上还带着几分酒气。
不过,楚阳的眸光清明,应该是没喝多少。
“一身的酒味儿,走开些。”
偏偏,楚阳却是直接压了过来,说什么也不肯起开了。
“媳妇儿,这都半个月没吃肉了,可想死我了。”
霍瑶光一脸气结,合着他这是大中午地这来吃肉了?
有心将人推下去,可是一对上了某人那幽怨的眼神,一时心软,没下得去手。
而后果就是,霍瑶光被某爷十分不客气地吃干抹净了。
霍瑶光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说让我后晌去任府?”
楚阳怔了一下,倒是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呵呵,反正那个人受了重伤,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
当然跑不了。
楚阳明知道那个刘俊义逃进了任府,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准备?
这个时候,早已经布下了暗哨。
再说,刚刚过来的时候,他才得到消息,那个刘三郎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所以,不着急。
于是乎,这天的行程,就这样被某爷给强行地改了。
第二天,霍瑶光叫上了霍瑶瑜,一起去了任府。
身为王妃,总频频出入一位司兵的府邸,似乎是有些掉价了。
可是静王妃有着一个很好的说辞呀。
一是检查任宁宁的瘦身效果,二来嘛,听说曾老先生已经答应出山了,霍瑶光也总该上门表示一番谢意。
客套话说完之后,霍瑶光的脸便凝重了下来。
“任夫人,可否请令公子过来一趟?”
任夫人看到王妃的脸不对,只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等到任宁非过来之后,霍瑶光却又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不曾急着开口。
这倒是急坏了任夫人。
生怕是这个儿子再惹出了什么祸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儿子的前程。
“不知殿下叫学生来有何吩咐?”
任宁非到底还是一介学子,也忍不住,先开口了。
霍瑶光将茶盏放下,然后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听闻任公子前日救下了一位浑身是伤的男子?”
任夫人一惊,这件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任宁非的脸微变,抬起头来,一脸惊诧,“殿下?”
“只需要回答本妃,是,或者不是?”
这是很关键的一点。
确定任宁非是无辜的,还是与匪徒有勾结,这一点,至关重要。
“回殿下,前日夜里,的确是有人突然出现在了学生的院落之中,学生后来认出,是学生的一位朋友,看他浑身是血,便将他救了。”
“朋友?”
霍瑶光轻喃了一声,“任公子,还请你将你们认识以及后来的相处,事无具细地说一遍。”
任宁非见此,便猜到这个男子的身分,或许是不一般了。
“回殿下,当初学生也是在街上与其偶遇的。”
任宁非将两人相识,以及后来来往的经过,都一一说了。
“你说的可都是实话?可有欺瞒本妃?”
“回殿下,学生不敢。”
霍瑶光注视了他片刻之后,还是微微摇头,“任公子,你的话,本妃信了。可是按规矩,你还是要跟王府侍卫走一趟的。不仅是你,包括你院里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能少。”
任夫人吓得脸都白了。
“殿下,这,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随后,又意识到不妥,快速地看向了任宁非,“孩儿,你说,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任宁非也是一脸茫然,“回母亲,儿子一直以为他就是一个落魄书生,怀才不遇,又觉得他是有些真本事的,所以才会与其有了几次来往。”
话音刚落,已经有人进来回话了。
“启禀殿下,已经确认过了,那人正是前天夜里逃走的刘俊义。”
“很好,先将其押入刺史府的大牢,听说他伤的很重,在王爷未审讯之前,千万不能让人死了。”
“是,殿下。”
霍瑶光看了任夫人一眼,“这件事情,令公子到底是不是无辜的,还得王爷定夺。不过任夫人放心,王爷向来仔细,不会冤枉好人的。”
任夫人这会儿也听出来了,儿子无意中救起的一个人,只怕是犯了事的。
“殿下?”
“任夫人不必着急,若是不放心,那便随我一道去一趟刺史府吧。”
任夫人想了想,自己一介妇人,去了又能怎样?
“不了,妾身还是就在府中等消息吧。妾身相信王妃和王爷是不会冤枉了我家宁非的。”
霍瑶光点点头,目光幽深地看着任宁非,“为人心善是好事,爱才惜才也是好事,只是,下次任公子还是要将眼睛擦亮一些。这次的事情,只怕,还得请任大人也一道去刺史才成了。”
毕竟,任大人是司兵,执掌着整个京西州的兵器管辖以及配备。
谁知道他的书房里有没有关于兵器的公文?
这些消息,又是否被刘俊义给盗取了?
凡此种种,总要调查仔细的。
任夫人一直焦虑地等到了天将晚,父子俩才一前一后地回来了。
两人直接去了书房。
任夫人听后,也直接就跟了过去。
“跪下!”任大人的脸严峻,任夫人原本还想着开口问一问,可一看这等情形,也就只好先歇了心思。
“你这个孽障,你可知道,险些就害死我们一家人了?”
任宁非的脸苍白,满脸懊悔,“回父亲,儿子知错了。”
“哼!若非是王爷明察秋毫,你可知道,你就要背上一个通匪的罪名了!”
任夫人听得吓得一个激灵,手绢儿在手心里都快给绞坏了。
“罢了,也是王爷看重你,这次的事情,才会先请了王妃过来说话,如此,倒是不曾将事情闹大。否则,你觉得你还有脸继续在西京待下去?”
这话说地可是有些重了。
任宁非只是跪在那里,低垂着头,格外地后悔。
果然,人不可貌相。
谁能想到,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刘三郎,竟然就是青亭县的一个土匪头子?
而且,据王爷所说,那人还是一个江湖上有名的高手,若是真地对任家起了歹心,只怕
任宁非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都怪他太粗心,也太天真了。
以后再看人,还是要把眼睛放亮一些才是。
“以后,你就好生在家闭门读书,正好,你外祖父也就要到西京来了,等他安顿好了,你就直接住到曾府去,无事不得出门了。”
“是,父亲。”
任宁非知道,父亲这样的惩罚,已经是很轻了。
原以为,父亲要对他用家法的。
另一边,刘俊义的伤势已经控制住了。
不过,这人的骨头倒是很硬,一个字也不肯说。
楚阳也不着急,反正该知道的,基本上也都知道了。
“待他的伤好一些之后,直接丢进水牢里。”
“是,王爷。”
霍瑶光听到了水牢这个词,才想起了那个叫秀秀的小姑娘。
“人呢?”
“也在水牢里关着呢,我倒是要看看,她能在里面捱几天。”
水牢里的水不深,最多不过是到秀秀的腰部。
可怜秀秀的双手被屋顶上的铁链吊住,就算是想要直接溺毙,都不可能。
当霍瑶光看到她那张脸的时候,倒是真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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