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杰的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
“陶丽死了,何县令却用这个骨盒,将他儿子的病情控制住了。”
“只不过每到八月十五,他就需要重新作法,来稳固骨盒内的神魂。”
听他这么一说,陆轩林就立刻明白了,那座何县令惨死的那座旧宅,就是其为了作法的特意准备的地方。
可是他为什么不选择更为安全的县衙?
苑杰还在自顾自地说着:
“待我游历归来,却不见陶丽踪影,后来听其被抓的消息,便急忙赶去县衙,结果自然是被轰了出来。
最后我偷偷悄悄跟踪了一名狱卒,将他抓了回来,严刑拷打逼问一番后,才知道了部分情况。
听闻了陶丽的遭遇,我当即怒发冲冠,只身前去大闹县衙。
奈何县衙中有镇邪石碑相护,我的术法受限,被他们打成重伤后勉强逃离。”
镇邪石碑?
陆轩林立刻联想到自己在暗档室内看到的那一片白色石碑,
原来那东西竟然有镇压鬼物的功效。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何县令要找一处荒宅作法了!
“逃脱后,我并不甘心,于是改头换面,蛰伏起来,一心想要为陶丽报仇。
真是苍天有眼,我居然感应到世界中的灵气在不断复苏,于是我以制鼓为生,顺带着修炼邪术,绑架掳掠孩童,用皮制鼓,用鼓封魂,经过不断的尝试,终于炼制出了不少邪器。”
陆轩林心中惊诧,那人皮鼓,竟然是由孩童的身子和魂魄炼制出来的?
这苑杰为了报仇,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刚刚一抹对陶丽的同情,立刻被淹没在了这种愤怒之中!
苑杰似乎对陆轩林的反应并不在意,继续喃喃道:
“这些年,我经常跟踪何县令,知晓了他会去旧宅祭祀作法的秘密,于是我便让他死在了最恐怖的幻境之中!”
“何县令虽然已经伏诛,但是那个指点他的高人却仍逍遥法外。
我之前已经做了很多调查,他知道这位高人,名叫玄阳子,如今早已改名换姓,暗藏在这些捕快之中。
至于具体是谁,还未可知,我只能将所有人都引来,一一甄别。就算无法甄别……”
苑杰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酷,道:
“那就……全都杀了就好!”
陆轩林的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之前王义安询问潘氏的画面。
她说曾经见到一个人与何县令在花园中争吵,
难道此人就是苑杰口中的玄阳子么?
“你入县衙不过两年时间,首先排除了可能,否则我也不会跟你废话。”
收拢思绪,陆轩林叹息道: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何县令固然该死,可是那些被你掳走的孩童,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
苑杰的状态明显已经有些疯癫,只听他嘶吼道:
“他们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当善良都变成一种原罪的时候,那么这个世界就应该毁灭。”
陆轩林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冤有头,债有主,苑杰这么做与那何县令又有什么区别么?
他无意与之争辩,继续道:
“我想跟你做一个交易。”
“交易?”
苑杰似乎没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
陆轩林解释道:“我们帮你找到真凶,你放过其他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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