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见慧风已经变得又痴又哑,心中大悦,笑道“大事已谋划好,只等今晚诸位的好消息了。既然客人们已经送走,我们也该早回行辕准备了!”,说完就让手下带上痴哑的慧风,在州衙内到处放起火来。
再说徐至、周沅芷等人在州衙附近的“景福”客栈等待慧风、程莺莺的到来,突然见不远处的州衙内浓烟四起、火光冲天。这时客栈的掌柜的也惊呼道:“大事不好,我们汴州的慧大人与新来的朱大人发生了冲突,慧大人被朱大人五花大绑,带出了州衙。”
徐至听了,大惊,对周沅芷等人说道“不好!慧师弟和程姑娘有危险!我们出去看看”,周沅芷、何梦娇、李存孝等人听了,都点头称好。
徐至、周沅芷等人出了客栈,见朱温的人马已走远,众人快步紧跟了过去,跟了一柱香的功夫,方才远远地看见慧风面色苍白,四肢下垂,浑身都是鲜血,被绑在一辆囚车上,穿过闹市区,沿途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薛阿檀见徐至双眼含泪,叫道:“徐大哥,我们一起上前宰了那个朱温,救下慧大哥!可好?”,说完就要冲上前去。
李存孝连忙摆手道:“薛阿牛不可鲁莽!救慧大哥要从长计议!”,说完指了指慧风的四周。薛阿檀见慧风的四周都是手持长矛、弓箭,身穿重甲的层层侍卫,方才不再说话。
何梦娇仔细搜索了一遍朱温的队伍,问周沅芷道:“周姐姐,你可曾看见莺莺姐姐?”
周沅芷急道:“我只瞧见慧大哥,莺莺妹妹却没有看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了痴担心道:“程姑娘不会遇到什么不测吧?”
了痴还未说完,就被了嗔打断了:“了痴你会不会说话,怎么尽把事情往坏处想!”
徐至劝道:“大家先不要着急,我们先探探朱温的虚实,再设法救下慧师弟!”
众人一边商议,一边尾随朱温、李振等人出了汴州城,来到朱温郊外的行辕。因为汴州的防务还没有交接完毕,朱温不敢冒然住在城中,只好带着李振等随从、侍卫返回城南的军营中暂歇。
徐至眼睁睁地看着朱温、李振、欧阳光等人将慧风带入军营,心中焦急万分,叹道:“看来掌柜所说不虚,慧师弟中了朱温的暗算,伤的不轻!我们要尽快想办法救他!”
周沅芷怕徐至过于担心慧风的安危,从而乱了分寸,提醒道:“徐大哥,切不可心急,等日落后,我们一探朱温的军营,便可解救慧大哥和程姑娘!”
何梦娇也劝道:“周姐姐说的有道理,大哥还是稍安勿躁,等察看了军营,再设法救回慧大哥!”
徐至长叹了一声道:“嗯,我们先探军营,希望慧师弟和程姑娘都能平安无事!”
徐至带领众人隐藏在离军营不远处的一片树林中,仔细打量了朱温的军营,只见那军营建在一片开阔地上,足有数里之遥,背靠开阔的汴河,三面都是高高的栅栏,只有背水的一面没有设防,是一个独立的小营,东南西北四角建了一个高高的瞭望台,每个瞭望台上各有两名士兵,一名士兵四处警戒,另一名士兵持号角,严阵以待。
周沅芷曾协助黄巢行军布阵,略懂军事,她看了朱温的军营,感慨道:“这朱温虽然卑鄙奸诈,但带兵打仗却是一个能手。他的营盘,看似稀松平常,却是内紧外松,严密不漏,特别是他将营中粮草辎重背靠汴水,单独设营,不仅很难被敌人劫营,就是遇到火灾,也可以及时取水施救!”
李存孝问道:“那依周姐姐所见,我们该如何闯营、救回慧大哥呢?”
周沅芷沉思了一会,方才说道:“徐大哥,梦娇妹妹,各位兄弟姐妹,如今正是盛夏,我们何不泅水,进入朱温大营,然后再打探慧大哥的下落”
徐至听了,赞道“沅芷,好主意朱温百密必有一疏,这临水的一面,他必定疏于防范,我们就从这里突破他的营防!”
再说朱温、李振将慧风带回军营后,李振对身后的将士说道:“先将慧风绑在南门的立柱上示众三天,让他好好清醒清醒也让众将士瞧瞧跟大帅作对的下场!”,几名士兵听了,砸破牢车,将慧风重重地摔在地上,又用一根绳子绑了他的双腿,将他倒挂在南门前高高的立柱上。
朱温处理完慧风后,便要去后帐休息,这时一名信差骑着快马,送来前线十万火急的军情。朱温接过插了三支鸡毛的信函,屏退了众将,只留下李振、欧阳光,葛从周等几名亲信在中军大帐商议。
李振见朱温看完前方战报,面色凝重,问道:“大帅,前方战事如何黄王是否逃回兖州?”
朱温叹了一口气道:“唉!想当初孤与黄王一同起义,情同兄弟,没有想到如今却是阴阳两隔,再无相见之日了!”,说完勉强从双眼中挤出几滴泪花。
欧阳光见此情景,明白了三四分,但他还是问道:“大帅,黄逆是否已被诛杀?草寇是否已被肃清?”
朱温没有直接搭话,而是将书中的军报递给了身边的李振、欧阳光等人。
李振等人接过战报,方才知道:黄巢围陈州三百多天,久攻不下,在朝廷各路大军的强攻之下,只好退至中牟,黄巢的部将尚让走脱无路,投降了朝廷。黄巢只好带领残军退至泰山狼虎谷。李克用得到消息后,立刻派出几千沙陀军,在降将尚让的带领下,连夜追至狼虎谷,扫清了草寇,并将黄巢枭首。如今黄巢等匪首的首级,以及他们的妻妾,都被沙陀军所夺,李克用准备亲自将他们送至朝廷献俘。
李振看完战报,对朱温说道:“这份战报对大帅来说,真是可喜可吊啊!”
朱温见李振话中有话,反问道:“此话怎讲?”
李振分析道:“这可贺的一面,就是大帅刚刚背弃黄巢,就能帮朝廷扭转乾坤,天子必然视大帅为福星,这将来的形势对大帅极为有利而且我军也参与了围堵草寇的数次大战,事后朝廷论功行赏,必然会给大帅加官进爵,只是……”
朱温听了大喜,又问道:“只是什么?”
李振冷笑道:“只是这剿灭黄巢的首功要记在李克用这个异族鞑子身上,众将再大的功劳,也比不上将黄巢枭首,送至太庙这样的功劳大,大帅一路筹划,到头来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朱温道:“今天李克用不是亲口答应本帅,将首功让于孤吗?”
李振冷笑道:“大帅,酒后戏言岂可当真?再说我们今晚清除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他的部属岂肯善罢甘休?”
朱温急道:“那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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