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无比残酷。
林皓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那天雨夜,他亲手杀了大部分刺客,本能觉得他们不过如此,一时间飘了,总觉得是自己的提前准备才避免与难。
可是被吴闲三言两句的点拨。
他顿时明白,那些刺客从进入他那个小院起,就已经有了定局。
至于巴都,恐怕也是故意透露姓名。
毕竟,哪儿有蠢得主动暴露身份的刺客?
这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而且,连中两处箭伤,还淋了一夜的雨,明明有机会走,但硬是留了下来,激怒、仇恨、怨愤,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呼~~巴都,你究竟是那一方的人!”
林皓眼中出现迷茫,暗自嘀咕。
北羊同的暗谍,南羊同的使者,他这么一搞,两方使团一同被牵连,究竟在想什么?究竟要做什么?
比命还重要的事?
难道就是拉两个藩国下水?
林皓想到这里,整个思路好似都要乱了。
“想明白了?”
吴闲在一旁,笑吟吟的望着林皓不断变化的脸色。
“没有!”
林皓皱眉抬头,将对巴都的怀疑压在心底,看向老太监时,心中冒出另一个疑问:“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你是陛下的人”
“???”
“啧~~榆木脑袋,你是陛下即将器重的人,咋家这是近水楼台,想和你搞好关系而已,别紧张”
“和我搞好关系?”
林皓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想了三秒,果断摇头:“我不相信,也不会相信,更不敢相信!
我知道我傻,但是我不蠢,公公有话请直言!”
吴闲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略微赞许道:“也罢,告诉你也无妨”
“你查了这么久,应该查到了两淮硕鼠,西面边军,和那条用血肉铺就的财路”
“......”
林皓瞪着吴闲,心中莫名震撼。
果然。
阳启候没有骗他,此事,皇帝等人早就知晓。
从一开始,真正蒙在鼓里的,只有他一人。
好傻!
越想越傻。
自己搅动脑筋想到的线索,想到的真相,想到的答案,只不过早就摆在了明面上。
吴闲见他愣住不说话,也没在意,继续说下去。
两淮的官吏与边军勾结,自东向西,横跨整个武朝,涉及数个州府,如此浩大的财路,如此庞大的势力,谁不忌惮?
皇帝欲要对其动手,但屡屡被朝中大臣所阻拦。
毕竟,他们或多或少都有过打点,谁也不想断了这条财路。
幸好林皓提出那条建议,淮党和边军把持这条财路,常年吃的盆满钵满,自是引起了无数人的觊觎和眼红。
只要稍微一个挑拨,那些派系的人自会前赴后继,冲锋陷阵。
因为......那条财路太诱人,足以让无数人疯狂。
至于林皓被刺杀。
这是淮党残余的官吏和边军势力的反击。
第一次,是试探。
那时候淮党上下损失惨重,他们这是告诉皇帝,如果再施行下去,将诛杀提出这个谋划的人。
第二次,是警告。
义王爷受命前往两淮,剔除那些顽固士绅、贪官污吏的同时,顺便撅了这条财路的根源。
他们那些人彻底坐不住,要用林皓的死,来警告皇帝,他们能杀一个林皓,也能杀一个外出的王爷。
只可惜,指使的藩国之人也不是蠢货,似乎藏有某种目的。
至于第三次,是狗急跳墙。
兵部右侍郎柳元,他是淮南第一世家---柳家的子弟。
这次他被当做弃子,看似是示弱妥协,但实则扔出这么一个家伙,算是被逼到了底线。
“什么底线?”
林皓听着吴闲的讲解,很多事情,逐渐理顺。
吴闲指了指鸿胪寺的方向,道:“这底线就是用柳元的命,一个兵部右侍郎的权利,来给此事收尾,毕竟,兵部权利他们那些人没少一分,陛下就多收回一分”
“肮脏的交易”
“官场,就是一个染缸,就是在不停的交易谋划,管他肮脏还是高尚,这都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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