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翱出身山西应州一普通卫所军户家庭,此生本该只有两种出路,一是作为本本分分的军户,平平无奇一生,将军户身份传给后辈,继续下去。
一是被卫所军官作为私人佃农克扣,不仅世代军户籍不改,在平日耕守田务中还要兼顾作为军官的私人奴仆。
无论怎么看,都绝无翻身的可能,但是师翱做到了!
以卫所世袭军户,改换为民籍,其后一处宅院和白银千两的赏赐更好像是做梦一样,这一切,竟只因为一个小小的击发装置。
师翱的事迹,不仅告诉天下,如今景泰这一朝对匠户和贱籍子弟们的一视同仁,更是表达了对火器的绝对重视。
一时间,民间匠房之中,钻研火器之风顿起,各地卫所也因为朝廷放开了火器制造,纷纷重建铸所,招募有能之匠改进火器。
要知道,一旦成为下一个师翱,改变的不仅仅是本人命运,更是全家全族世世代代的命运。
景泰二年五月。
一支离开京师半年之久的部队,停在了安定门外,为首的一名将领身着陈旧铁甲,头顶玄武盔,勒住了马缰。
随着坐骑的一声嘶吼,数千人的军队井然有序地停下。
“将军,要进城吗?”
“陛下召见,怎能不从?”
范广摘下头盔,与身侧佩戴的雁翎刀一并交给副将,说道:“此番回京,凶险之途,我范广有幸带诸位从军旅,来生亦当如此。”
神机营副将接过头盔与佩刀,凝眸望着眼前这名带他们转战南北的将军,不禁落泪,起声道:
“我们都不服!”
“凭什么只凭那石亨一句话,将军就要被革职查办?”
“朝廷待将军不公!”
“闭嘴!”范广勐然间转身,凌厉地目光看得那副将心中发虚,说道:“陛下待我等亲如兄弟,如有诏命,就该一往无前!”
“陛下待我之公,我心甚明,不必再说了,若你们不服从新任神机营总操将官的统带,便别说是我范广带过的兵!”
说完话,范广挥起马鞭,催促坐骑入城。
“将军!”
“我等愿为将军证明,绝无滥用职权等事!”
“我们不回家了,我们要求见陛下,为将军求情!”
......
乾清宫外。
小阉汪直看着眼前的范广,轻声道:“请左总兵解了佩刀,乾清殿不得持械进入,就算是您,也是如此。”
范广轻轻一笑,引得汪直一惊。
“早在入城时,某便将佩刀交予副将,眼下只能向公公交了这马鞭,还望公公能尽心照拂我的乌骓。”
“这…”
汪直呆若木鸡看着手中的马鞭,马鞭之上,尚且残存诸多不知何人的血迹,早已渗透其中,成为一片乌黑之色。
在乾清殿外,经过带刀侍卫的最后一层筛查,范广得以进入,跪地大声道:“臣京营左副总兵,左宗令范广,参加陛下!”
话说,,,..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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