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皱眉思索,不可置信道:“阳宗王朱徽焟也牵扯进来了?”
朱徽煠道:“皇叔不是知道,宣德九年的事吗?那就是我这二哥迫害我与四哥做的,我们过的实在是苦啊、委屈啊!”
“这些年来,我与四哥多次给那正统皇帝上疏,想要调离岷藩,惹不起,我们总还躲得起吧?”
“但都被太后和那正统皇帝驳了回来,我实在是被逼得山穷水尽了,这才轻信那相士利宾之言,想要起事造反啊。”
阳宗王朱徽焟,和眼前的广通王朱徽煠,是岷庄王朱楩的第四和第五个儿子,而所谓要加害他们的镇南王朱徽煣,则是岷庄王朱楩的第二个嫡子。
既然说镇南王朱徽煣是为了争夺世子之位,才去加害他的四弟和五弟,那他头顶不是还有一个长子,为什么不去加害?
问题就是这个叫朱徽焲的岷藩长子早就被剥夺了袭爵之权,所以现在最嫡最长的就是岷藩二子,镇南王朱徽煣!
刚才广通王朱徽煠所说的宣德年间之事,就是在当年宗亲中闹成沸沸扬扬的岷藩长子朱徽焲控诉镇南王朱徽煣逼死其母苏氏的大事。
同藩的长子控诉其二弟逼死其母,这件事不可谓不大,更是被朱瞻基引为在位期间的一个奇耻大辱。
因为实在是皇室的羞耻,最后也没怎么详细查,查出是岷藩长子朱徽焲借其母苏氏之死陷害他二弟的结果,便就草草了事。
最后的结果是朱瞻基惩戒了朱徽焲这个岷藩长子,称其“诬毁仁庙,诽谤朝廷”,并且因为此事剥夺了他的袭爵职权。
被控诉逼死其母的岷藩二子镇南王朱徽煣在那一次斗争中不仅毫发无伤,还得到了朱瞻基的抚恤厚赏。
本以为那件事本该告一段落,却没想到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朱瞻墡见识多,却也是头一次知道这些隐情,只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
一个岷藩,为了争夺世子竟然有这种明争暗斗,甚至还牵扯到了当今的皇后。
如果眼前这个皇侄说的是真的,那这件事可就大发了,单凭他自己是根本压不住的,皇帝迟早都要知道。
最坏的结果,整个岷藩被除爵也不是没可能!
细细想来,如果镇南王朱徽煣真是始作俑者,那他与前正统皇帝贵妃万氏、周氏相勾连,毒害当今皇后汪氏,竟然只是为了得到岷藩世子的位置。
由一个边远岷藩的争斗,最后牵扯到中宫之主,母仪天下的当朝皇后,这实在是骇人听闻!
镇南王朱徽煣,这也是朱瞻墡的侄子。
自己这个侄子,居然有如此的蛇蝎心肠,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也是不禁汗毛直立。
恶毒,实在是太恶毒了!
朱瞻墡冷静下来,问道:“本王如何能确定,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何况岷藩长子朱徽焲借其母苏氏之死陷害其弟,这是宣德一朝查定的事实!”
“如果现在翻桉,你知道对皇室有多大的影响吗?”
朱徽煠也意识到,这似乎是他的最后机会,连忙跪在地上,说道:“皇叔,您还不知道小侄我吗?”
“何况我二哥做的事情,在武冈也是人尽皆知,皇叔若是不信,随处去问,小侄绝不拦着。”
“皇叔也可以去我四哥阳宗王府去问,我们二人虽然在封地跋扈了些,却一向没有争夺世子之位的野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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