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娜忽然看着她,表情严肃:“克莉丝汀,你说谎的时候会不自觉地低下头哦。”
“抱歉,不过,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原因。”克莉丝汀压低声。
“没事了,你是我的朋友嘛,我当然会帮你,不过,要打听这种事我们就需要去黑市,这样一来,我家老头说不定会找机会把我逮回家去,这样我就不能经常和你见面了。”
“啊?那我们不如去找侦探调查吧,听说只要给的价格足够高,他们就能提供很多有用的信息。”
“不能相信他们,那些侦探都是用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来打发雇主的。”玛丽安娜拍拍胸脯,“交给我吧,别看我整天嘻嘻哈哈,也有私底下培养自己的人手哦。”
克莉丝汀松了口气,玛丽安娜虽然在神秘学领域堪称一只新进的小菜鸟,但要说打听消息,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手。
马夫解下腰肩的水袋,往手心倒上一些,让马匹能舔上几口,这段日子里,贝克兰德的天气简直糟糕透了,连续几日的雨水和雾霾过去了,今日又迎来了异常炎热的太阳,连马背上都不停渗出汗水。
马夫在贝克兰德生活一辈子了,如今却萌生了想要离开的念头。
“马夫先生,我们要去希尔斯顿的商业中心。”克莉丝汀和玛丽安娜从洋房里出来。
“好的,尊贵的小姐们。”马车戴好草帽,轻轻拍了拍马的臀部。
午后,艾丽莎自然也没闲着,她去了宫廷匠师比尔伯根开设的黄金作坊,将一张自己绘制的稿图丢在了桌面上。
“我需要在下月之前看见这样东西,你能做到吗?”艾丽莎目光灼灼,让这位老匠师感觉自己被晾在火刑架上。
他摊开那张稿图,眼神一下就被吸引了,作为宫廷匠师,他制造过很多出色的作品,但没有哪一件的构思及得上凡尔威女伯爵带来的这张稿图。
那简直就是天国的产物,神明的馈赠。
他的目光中,戴着冠冕的女性身着纱裙,赤脚行在地面,她纤细的手臂高举火把,火把中央一颗赤红色宝石熠熠生辉。
“真是天才的构思,女伯爵阁下,您,您是如何想到将摩洛克红宝石做成火焰的模样?还有这尊披着纱衣的女性雕像,简直就像女神降临在人世。”比尔伯根的嘴抽动着,手轻抚着稿图,犹如一名年轻男子触碰着处子无暇的肌肤。
“它叫做自由女神像,曾经隶属于一个古老的国度,但现在它们已经化作一堆腐烂的泥土了。”艾丽莎淡淡地说,“我需要你的一个承诺,在下月之前能不能把它做出来?”
“它的复杂程度超过我以往任何一件物品,难度非常大,如果能适当放宽时间,应该没问题。”比尔伯根搓搓手。
艾丽莎知道老家伙的意思,冷冷哼了一声,从皮包里拿出一枚信封甩在桌面:“这是一张贝克兰德银行开具的8000金镑本票,我不希望在这件事情上花费太多精力,对我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比尔伯根的手抽动了一下,眼睛忍不住瞟向了桌面,那张安安静静躺在信封里的银行本票像是一道火热的光,照的他眼睛生疼。
如果对方不是那个凡尔威家,不是那位已经继承了家族名号的女伯爵,他大概会认为这是有心人给他挖的一个深坑,一个无法翻身的无底洞。
“没问题,女伯爵阁下,我会立刻通知手下的弟子们一起来加工这项艺术品,它将是这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作品。”比尔伯根放开了手。
几分钟后,艾丽莎踩着三英寸的银白色高跟,裙裾飞扬的走出了这间黄金作坊。
弗朗西斯微微躬身,扭开车门把手:“伯爵,只是一场生日宴会,送这样一件礼物给尤瑟公爵夫人会不会过于夸张?”
“我就是要它夸张,越夸张越好,另外,这不是送给尤瑟夫人的。”艾丽莎边说边坐进马车里,愣神的弗朗西斯甚至忘记关上马车车门。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位新主人了,以前的她只是有些傲慢,不拘礼数,像一只不安分的家养宠物,现在的她却愈发的豪放不羁,连贫民区的酒徒和混混都对她低头俯首,甚至隐藏在地底的黑市,她也能游刃有余,就像......一夜间绽放的梨花。
希尔斯顿区,商业中心地下三层。
“克莱尔,作为我个人发展的秘密部下,现在到了启用你的时候了。”玛丽安娜倚靠在赌场柜台,稚气未脱的小脸面对着一位身穿黑色礼服的年轻侍者。
他有着褐色的短发,灰雾一般的眼眸,五官端正但说不上精致,另外,他此刻显得非常无奈。
“玛丽安娜小姐,请不要用这种奇怪的说话方式和我沟通,我可不是您的秘密部下,如果您的父亲知道了,我会被直接投河的。”克莱尔顶着一张沮丧的脸,叹气,再叹气。
“你曾经偷看过我换衣服对不对?如果我和父亲说起这件事,你认为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玛丽安娜轻声威胁。
“那是个误会,是误会,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你在房间。”克莱尔咬紧牙。
“我不管,看了就是看了。”玛丽安娜双手交叉,脑袋抬高,“当然,如果你能帮我打探一项消息,我会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
“什么消息?如果是老板的小金库在哪,那你还是把事情牢牢记住吧。”
“我才不稀罕老头那些肮脏的钱,听好了,我有一个朋友,她想了解最近发生在这片区域的盗窃杀人案,被盗走的是一件第四纪的所罗门帝国大马士革重剑,死的是一位老者。”玛丽安娜压低声音。
“这事情不用打探了,我现在就能告诉你。”克莱尔拍拍胸脯,“那柄大马士革重剑是我们组织经手的,雇主看起来像个贵族,他还有一本羊皮书,都是所罗门帝国的东西,老板向他要了售价的三成作为酬金,他没还价,一口就答应了。”
“两件都是艾瑞克那家伙卖出去的,他乔装成乡下的农夫,羊皮书用1000金镑的价格卖给了两位贵族小姐,大马士革3000金镑卖给了一个老头,也就是死掉的那个,听说是位富商,警察厅也介入了。”
“就这些吗?知不知道雇主的姓名?凶手的下落也行。”
“来这买卖物品用的都是假名,不过,那位贵族我听艾瑞克说他认识,是一位男爵,叫什么尤利乌·吉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了,至于凶手的下落......警察厅都没有结果,我们怎么可能比他们更快?不过之前也有人想买那柄大马士革,不过价格上没谈拢,吹了。”
“也有人想买?你知道什么人?”
“艾瑞克说是个戴着兜帽的中年大叔。”克莱尔提醒说,“大小姐,老板说这不是普通的凶杀案,你最好告诉那位朋友不要卷入里面,有可能会召来不必要的危险。”
“知道了知道了,我走喽,不要告诉老头我回来过,要不然你就准备投河吧。”玛丽安娜瞪了他一眼。
克莱尔看着那道渐渐消失的影子,长长舒了口气,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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