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兰眼角向上一挑,道:“王何是经学博士,正七品,那么陷害他的人一定是个极有权势之人!”
李羽没有吭声,他已经隐隐猜到背后之人是谁了。
“不必多猜测背后之人的身份,咱们只需顺着线索调查,一定能把他揪出来。”
公孙兰道:“按照你的推断,这家酒楼的东家和广乐堂东家一样,都是幕后之人的手下,咱们是不是找他问一问?”
李羽正要说话,忽然一名黑衣汉子从楼梯口上到二楼,朝一名年老店伙喊道:“老张,你们东家呢?”
这汉子三十多岁,满脸虬髯,身材雄奇,长的极有威势,一看就是长期发号施令之人。
年老店伙赔笑着过去了,道:“是安大爷啊,东家去了云楼球社!”
黑衣汉子皱眉道:“他不是说有急事要找我吗?怎么自己倒跑出去了?”
老张笑道:“他本来是准备等着您的,后来收到一封信,也不知谁写的,就去了云楼球社,还交代让您来了,也去球社找他!”
黑衣汉子哼了一声,负着手下去了。
公孙兰朝李羽道:“怎么办?”
李羽沉默了一会,道:“先别急,打听些情报再说。”
将那名老张喊了过来,向他问起此间东家的情况。
老店伙一开始还不说,待李羽将一串百枚铜钱在手上掂了掂,才眉开眼笑的开口了。
酒楼东家名叫吴胥,本是扬州商人,世代做酒楼生意。
凭着些手段,将扬州最有名的三个大厨挖到门下,将悦泉酒楼做到扬州第一楼。
吴胥是个有进取心的商人,不满足扬州第一楼,带着两名大厨和一大笔资金进军长安,想做连锁店。
据说一开始因没有打通好人脉,十分不顺利,亏损很大。
后来得贵人相助,才在平康坊最俏的地皮开了家酒楼!
李羽问起那贵人身份,老张只说不知,李羽又问了吴胥体貌特征,方才将钱给他,与公孙兰一起离开。
云楼球社位于长安县,通化坊,过了朱雀街便是,与北面皇城仅隔着一个善和坊。
李羽和公孙兰问着路,一路来到马球社所在的通衢大街,大街上水马龙,人来人往,一派热闹景象。
球社大楼位于街北,朱门绣户,富丽堂皇,门楣之上,写着‘云楼球社’四个鎏金大字,不输于一般的高官豪宅。
两人正要进去时,从街北传来一阵喧哗声,转头看去,只见一群女子簇拥着三名男子行来。
那群女子就像一群麻雀,叽叽喳喳,闹闹哄哄。
三名青年男子骑在高头骏马上,昂首挺胸,神气十足,就像科举及第的前三甲一般。
突然,三名男子中的一人注意到街边李羽二人,策马行来,下了马,拱手道:“拜见李副街使!”
此人身材挺拔,面目俊朗,脸上挂着一丝弧度,令人一见之下,倍生好感。
李羽讶道:“你是谁,如何认得我?”
那人笑道:“在下球人谢子安。两个月前,您在怀远坊祆祠办那起“萨宝杀人桉”时,在下恰在一旁围观。另外,小犬与尊弟是同窗好友,常受尊弟照顾。”
李羽笑道:“是令公子照顾我兄弟才是,谢郎君是要参加待会的比赛吧,赶紧过去吧,他们都等着你呢!”
谢子安欣喜道:“您也是来看我们与崔家球社比赛的吗?”
李羽摸了摸鼻子,点头敷衍了。
谢子安笑道:“在下今日一定全力以赴,不令李副街使扫兴!”
语毕,又朝公孙兰行了一礼,牵着马回到同伴身边。
围着他的女子中,顿时有不少人朝公孙兰射来嫉妒的视线。他们还以为谢子安是为公孙兰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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