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无奈道:“看出来又如何,他唐老三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庄稼汉,贾员外可是鼎鼎大名、家财万贯的‘贾半城’啊,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他只能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万小博狠狠瞪了一眼店小二,不满对方抢他饭碗,他也赶紧补充道:
“后面贾员外果然翻脸不认人,使计收走了唐老三的田宅,而唐老三走投无路之下,一时想不开,便与他老伴儿悬梁自尽了。”
霍功默然,垂头品着杯中茶水。
他轻声问道:“后来那唐筱瑜如何?”
万小博也唏嘘不已:“她更惨,竟被人诬陷成,因为觊觎家中田宅,想要跟她情夫私奔而害死其爹娘,还有意嫁祸给她丈夫,所以被官府收押。”
他语气一顿:“今早道长你们在衙门里看到了那一幕,便是唐筱瑜在关押期间,遭受到的私刑。”
“荒唐!!!”
沈禄霍然起身,义愤填膺的怒道:“难道那些刀笔吏也成了他贾半城的走狗了吗?试问这世间还有枉法吗?”
万小博也一脸苦笑,但他还想要在白玉城讨生活,可不敢乱说,更不敢非议官府。
他赶紧拦住沈禄,干巴巴的解释道:“也不一定,有人说唐筱瑜他们是被贾半城派的人屈打成招,不得已才招了假供。”
霍功轻声问道:“她丈夫呢?夫家没人设法施救么?”
万小博摇了摇头:“自从入狱后,唐筱瑜丈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贾半城的人在到处宣扬,说他是‘羞愤自尽’,无颜面见乡亲。”
沈禄冷笑连连:“这还说么,明摆着是那什么贾员外派人暗杀了,过去这么久,说不过骨头都烂了。”
万小博不敢编排官府的不是,只能诉说唐筱瑜的凄惨经历:
“丈夫与爹娘死后,被逼无奈之下,唐筱瑜便进了青楼,名义上卖艺不卖身,实际上如何,咱们心知肚明。
再后来贾员外一掷千金的事儿,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几经碾转之后,便入了贾员外家宅,做起了他的第三个小妾。”
桌上几人沉默不语。
沈禄怔怔有神,看向了远方,破天荒没有再愤世嫉俗,只是一脸苦涩与内疚。
霍功微微皱眉:“难道她就这么自甘堕落了?沦为风尘不说,还供人狎妓?”
万小博慨然道:“是啊,那时城中大多数人,为了还议论纷纷的好一阵子,说她忘了杀夫害父之仇。
也说她做了青楼歌姬,没了家仇旧恨,骂她忘恩负义,也有人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果然不假,总之,什么话都有。”
霍功默然,见万小博欲言又止,他神色一松:“看你这表情,莫非后面还有何隐情不成?”
万小博闻言精神一振,一扫刚才的压抑,一脸激动,抑扬顿挫的说道:
“其实我们都错了,都错怪唐小娘子了,她嫁入了贾员外家,给他当妾室不假,但她常年蛊惑贾半城,给他吹枕边风,诱导奢侈铺张浪费,让他家产渐渐衰败。”
店小二也听得津津有味,他一脸恍然:“难怪往年贾员外还崇尚节俭,今年来越发的铺场浪费了,风月楼更是月月不曾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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