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问的很多余,也打乱了张宏伟的节奏。
周宁微微蹙眉,但凡犯罪嫌疑人是个老手,或者是心理素质过硬的人,直接就闭嘴了,看来审讯方面,真的不是他们所擅长的,估计跟接触桉件多少有关。
不过,张宏伟倒是没有过多的反应,毕竟已经说到这个程度,再隐瞒也已经没什么意义,他沉默片刻,接着说道:
“我没废话,直接同意分手,也没有过多纠缠,直接拎着东西离开,让我爹联系了深市,找了一个工程,认真干了起来,不过这边的消息一直没有断,我换了号码,随时盯着付春雨。
安排好一切,我10月18日租了一辆帕萨特,从深市开车回到大窑市,下高速后,故意找个地方将车子弄上一层泥巴,更是将号牌贴上磁吸,20日我直接去了付春雨家。
敲门后看到我,她吓了一跳,我约她晚上一起吃饭,还跟她说回来的比较仓促,没准备什么礼物,一会儿四点多去商场给她买,她完全没拒绝。
下午,我先去了杨亮家,将两瓶95%医用酒精倒在酒桶里,我觉得这个量,即便喝得少也能撂倒一头驴了,其实加酒精的时候,我倒是希望杨亮喝死,不是多恨他,就是不希望他占便宜。
下午四点多,我去接付春雨,估计早就在窗口看着了,我没等多久就直接下来上车,我尽量避开摄像头,毕竟大窑市的摄像头,除了路口的没几个好使的。
我载着她直接去了琴岛市的麦凯乐,在金店买了一个手镯,她高兴的不行,还哭了一场,说我对她太好,我们吃了饭,我开车往回走,路上给她准备的牛奶里我加了迷药。
喝了之后,她就一路昏睡,晚上十一点多,来到了杨亮家的大棚,到了地点,我将大棚门打开,然后回到车上,将她的眼睛蒙上,随后叫醒她,当时付春雨谁的有点儿懵。
她想去抓蒙眼睛的布,我怎么可能让她解开,好不容易准备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跟她清算的,利用完我就想甩掉,还让我觉得遗憾,还让我记着她的好,我这一生三十年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儿。
扶着付春雨,来到大棚里面,我将她眼睛上的布扯掉,看到周遭的环境,付春雨害怕了,不过她非常聪明,没有说让我放过他,或者是求饶的话。
她说宝宝踢她了,好像是要出来,还说宝宝虽然不是我的,可从怀孕就跟我在一起,宝宝已经喜欢上我的声音,她希望我能陪着她迎接宝宝降生,有那么一瞬,我真的动摇了。
不过我没那么多话要说,只是走到她面前,掐着她的脖子,我告诉她,之前没觉得怎么喜欢她,不过那天夜里不该如此不谨慎,跟那个男人还商量怎么打发我的事儿,还让我愧疚,让我补偿你。
我说了好多好多,我当时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激动,两手掐着她的脖子,就那样看着她缓缓倒下,甚至挣扎都没有挣扎,最后一动不动,眼睛好像要裂开了一样,那模样太恐怖了。
缓了好久,我去周围检查了一圈,四周没有动静,我回来从车上拿出来塑料布、报纸、菜板、刀、斧子等等,戴上手套,用纸壳将四周遮挡起来,打开一个户外灯,我开始给付春雨脱衣服。
一共十五块,头手脚、加上身体,开始可能还有些不熟练,到最后我都怀疑中专学着点东西都用在这里了,分割完毕,我从车上找到一些海鲜市场买来的巨型塑料袋,分别装好。
说实话头装进去的那一刻,我身上凉飕飕,被凝视的感觉才消散,之后我的恐慌和恶心也消失了,凌晨一点多,我收拾好东西,这才发现血流到土里面,好大一片都渗透血迹。
清理了我带去的东西,赶紧弄了土,将这些血迹垫上仔细踩实,用耙子整理了一下,远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痕迹,我才拎着这些袋子出来装车。
其实我想将所有东西,都丢在化粪池里,可是到了杨亮家,我才发现一问题,那就是杨亮家的化粪池跟东侧那户人家是共用的,已经快满了,这打破了我的计划,不过头和手脚我已经丢进去了。
看看剩下的东西,我也犯了难,想想杨亮估计也撂倒了,赶紧开门进去,院子里没有狗,地窖没了地面也夯实,没想到这老头竟然是个狠角色,杀了人直接埋在地窖里没挪窝。
我开门进去查看了一下,杨亮躺在沙发上脸紫红紫红的,拍脸都只是哼哼,瞧着不像装的,我这才将车子停在院子里,骑着三轮车将那些袋子放在车上。
一路我也没敢开灯,反正是摸着黑,骑车到了柳河的一座桥,那边对岸曾经是纺织一条街,桥叫什么名我还真不知道,站在桥上,将袋子扎紧口丢下河。
一眨眼的功夫,几个袋子就不见了,我想的是,肉丢河里面用不了几天就烂没了,没头没有手脚,想查也查不到是谁,所以我不在意让人发现这些肉。
骑车回到杨亮家,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没进院子的时候,我已经刷洗了三轮车后斗,里面一点儿血腥味都没有了,我才回去换了车,锁好门。
开车我就直接出了城,一路返回深市,说实话,你们找到我的时候,我当时是被吓了一跳,我没想到不过十天,就能查到付春雨的身份,不过我当时是真的没有怕,以为查我是因为我是前男友。”
说到这里,张宏伟长吁一口气,似乎这样做能让他少一些愧疚,当然或许对他来说,压根不知道愧疚,是什么意思。
黄有道有经验了,这次没催,也没有当啷来一句什么不合时宜的问题,其实交代道这里,已经算是说清楚杀人过程了。
“没了,我以为你们会怀疑杨亮,毕竟他们有仇怨,我顶多是办了个假证,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至于赔偿的钱,不要脸一点儿,也能解释清楚,只是我没想到,我还留下了证据。”
黄有道点点头。
“这次侦办过程中,法医专家跟我解释了一下,他分析你当时没发现手套破了,手指还受伤,因为过度紧张和兴奋的时候,肾上腺素分泌的量很多,完全屏蔽了痛觉,过后想起了,都不记得是否是在犯桉的过程中受的伤。”
张宏伟恍悟,随后自嘲地笑了笑。
“我以为,专家都是骗子,提出来的各种问题和建议,正常人都不会那么去想去说,没想到你们到时找了一个正儿八经的专家,是他找到证据,猜到我是杀人犯的?”
黄有道朝着书记员一摆手,这个书记员已经起身,最后检查了一遍笔录,这才走到黄有道面前。
黄有道将笔录和笔放在小桌板上,这才抬眼盯着张宏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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