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前的窦乐,跟现在的肖自在没有什么两样。
好杀,残忍,实力强大。
然而他终究迈过了那个坎儿,未入空门却看破红尘,要说他的境界要远胜过如今的肖自在。
只有经历过,才能感同身受,所以他能理解肖自在,能够明白他的感受,知道他每时每刻在抑制的到底是什么。
同样也明白该如何引导他走上正途,明白怎样才能做到真正的清净。
说到底,他们是同一类人。
是知己,也是病友。
窦乐叼着烟,吞云吐雾,目光斜斜地看着路的那头,等着那边的人走过来。
伸手撩了下头发,往中央聚拢。
如今病友受了委屈,自己这团火气总要找个地方撒出去才好,不该留隔夜愁。
踏,踏踏……
脚步声渐近,却显得有些沉重。
黄晟三人在靠近了将近百米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对方的存在,而对方也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
华北公司的众人已经在后面包抄了过来,现在若是背道而驰想要突围的难度很大,而且将后背留给这个对手更为危险。
相比之下还不如从这边开始突破,或许成功的概率更大。
局势发展成这样,想要兵不血刃已经不可能了,这一战在所难免,而三人都知道对方是冲着谁来的。
窦乐挑眉看了三人一眼,拿下烟抖了抖烟灰,“谁是黄晟啊,站出来吧……”
“……”
黄晟嘴角有些抽搐,回头看了眼苑陶,对方正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无奈只能回头,“前辈,是我。”
“你挺能是吧?”窦乐的语气依旧是不咸不淡,从始至终都没拿正眼瞧过对方。
“哈哈,肖大师近来可好?”
“托你的福,区区致命伤,还死不了……”
“咳咳。”黄晟干咳了几声,向后方使了个眼色。
苑陶乐了,笑道,“不是说好下次你来断后吗,这次应该没我事了吧,咱们一报还一报。”
“别啊,苑老。”
“有事苑老,没事苑老头,你这变脸跟夏柳青学的吧?”苑陶有些不耐烦,一脸嫌恶。
“诶,怎么能这么说……”
另一边,窦乐伸手将烟头掐灭,随手弹到了一边,然后才徐徐开口,“你们一起上吧,来都来了我也不可能……”
话音未落,只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一颗念珠猛的自上而下坠落。
囚牛,困龙阵!
黄晟三人猛的窜出,如离弦之箭,然而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起攻击。
他们要做的是,跑!
“哼……”窦乐手掌贴上了那张由炁构成的监牢,稍一用力,光幕应声而破。
嘎查——
此时正与其擦肩而过的苑陶听到这声只觉得心头一颤。
下意识扭头望了过去,只见那粒囚牛珠被捏在窦乐手中,已经出现了细密的裂痕。
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还是逃命为上。
“憨蛋儿,锤子!”苑陶慌忙喊道。
砰!
一只充气锤与那张抓过来的手掌碰到了一起,激起层层巨浪。
憨蛋的锤子不由震脱了手。
而窦乐的攻势还没有结束,一掌尚未建功,那便再来一拳!
嗡!
螭吻,御敌。
窦乐的拳头打在螭吻珠形成的防御罩上,一时激起剧烈的波动,层层涟漪泛起。
它随时都可能支撑不住而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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