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姑姑明白了,她收起装出的可怜样,露出自嘲的笑。
昨天,她准备给南舟找点儿小麻烦,今天,南舟便要了华碧的命,把她贬去浣衣局。
这雷厉风行,一击制胜,不留后患的手段,哪里是她能抗衡的?
她这是惹了什么人哦!
“明白了就随咱家走吧。”老太监说。
在宫中,遭了贬的宫女太监,要立即压去接收的地方看管,防止他们恶向胆边生,闹出事来。
卢姑姑握住老太监的手:“公公可能给我一些时间?我想与南公公,交待一些事情。”
老太监只觉手心有东西硌着,这是银子。
他松开卢姑姑的手,不动声色地收下。
“这要看南公公的意思。”他说。
南舟答应了。
两人到右耳房,司礼监的三个太监守在门口。
“姑姑要与咱家说什么?”南舟坐在榻上,手扶着炕桌,从容不迫。
卢姑姑噗通跪下了。
南舟对她的举动并不意外,这些年,他见过不少。
他说:“华碧连累的你,你便是求咱家,咱家也没法。”
“是卢橘和华碧不开眼,有此下场活该,只求南公公高抬贵手,卢橘愿奉上多年积蓄。”卢姑姑磕起头。
她去浣衣局,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求南舟,是求活命。浣衣局工作繁重,就是一个年轻宫女,都能熬死,何况她这个老宫女!
“你倒是懂事,可惜了。”南舟摇摇头。
面对到浣衣局的命运,便是平日里冷静的,也会变得歇斯底里,胡乱攀咬,像卢姑姑这般懂事的,倒是不多。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现在想起,曾听说直殿监有个南公公,要是早日反应过来,绝不会生出那样狂妄的心思!”她一边说,一边磕。
南舟不说话,等她额下石板出现水渍,再出现血印后,站起身。
他说:“到了浣衣局,安心做事。”
这是答应了她的请求,同时让她安心待在浣衣局,别想着出来了。
“谢公公!”卢姑姑抬起头,悲痛的脸上扯出笑。
她跪着挪到床榻前,翻出一个荷包,递给南舟,又磕三下头,起来出去了。
三个太监压着她,去宫外。浣衣局不在宫内。
南舟回到左耳房,小鹰子和小圆子来他身边,好奇卢姑姑说了什么。
南舟不说,将手里荷包丢给小圆子:“你们三个分了吧。”
小圆子打开荷包一瞧,是碎银子和银票,碎银子大约有三十两,银票五十两,高兴地咧开嘴。
他告诉小鹰子,小鹰子却兴致缺缺,练武去了。
冷香也凑过来,先庆幸华碧没连累到小主,然后问卢姑姑的事。
南舟只说,卢姑姑悔恨没有好好伺候箫月,让他好好照顾小主。
冷香信了,本来幸灾乐祸的脸,变成了不忍。
只要对小主和公主好的人,都是她冷香的家人。
南舟拉住她的手,安慰她。
冷香很快恢复了情绪,她看自己被南舟握着的手,心跳微快,几次想轻轻抽出,但南舟握得紧。
她对自己说,这是南公公的习惯,不能想入非非,渐渐平静下来,反手摸了摸南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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