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个多时辰的光景,林、李二人就来到了越州卫的近前。
乍见此关,李翊不禁由衷的赞了一句,这关隘建的实在是太有气魄了。
越州卫依山而建,地势雄奇险峻,左边是激流滚滚的南盘江,右边就是一连片地势险峻的高山。
中间一条宽阔的官道一直延伸到关前,该窄的窄,该宽的宽,非常适合据险而守。
越州卫距离宁州不过四十余里地,但却是宁州防范南方蛮夷的最重要的一个关口。
因此,关上驻扎了一千五百人的重兵,相当于全云南七分之一的兵力了,可见这座关隘对确保宁州安全发挥的重要作用可是显而易见的。
等他们赶到越州卫的时候已近傍晚,路上进出关隘的人流已很稀少,关前显得冷冷清清。
林易正要前去叩关,没想到关门却突然大开,一队数百人的士兵鱼贯而出,后边紧跟着十几名骑兵随后而来。
在骑兵队伍众星捧月之中,当先一人身着白色鱼鳞轻铠,外罩一件黑色披风战袍,重眉龙目,方脸厚唇,一张刚毅果决的面孔更显其精明强悍。
他若有所思的纵骑缓行,正要从林、李二人身旁经过时,林易的一声呼喊使他立即停了下来。
林易立刻纵马上前,对那黑袍白甲之人笑言道:“文远兄,小弟不过前来讨杯水酒,难道就此连老友也不认识了吗?”
那人闻言稍稍有些吃惊,待看清林易后,也是欣然提马上前,轻轻叱笑道:“好你个平之老弟,两手空空就来见我,还想讨杯水酒,难道也不怕我把你当下酒菜肴给吃了,呵呵。”
说完,欣喜的错过马头,亲切的拍了一下林易的肩膀。
林易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正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量,不知文远兄现在方不方便。”
“哦!原来是这样,嗯!只是兄弟来的可真不是时候,适才宣抚使孙大人派人相招,为兄正要前往宁州,恐怕难以盛情接待老弟了。”
“不知老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么急急的赶到我这里来?”
他一边无可奈何的对林易说着,一边远远的瞅了李翊一眼,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之色。
听他们之间的对话,这个人应该就是越州卫防御使简铮了。
“噢,原来简大将军贵人多事,赶着到宁州去升官发财,连老弟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今天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也许和你正要去办的事情关系很大呢,可否借一步说话呀。”
林易一边说着一边向着简铮连使眼色,简铮心领神会,立即向身后的骑兵传下命令,让大队人马就地歇息。
随后下马跟着李翊和林易来到了旁边矮树丛中的一小片空地上。
林易见四下无人,立即正容说道:“简兄此行大富大贵,小弟先行表示祝贺了,日后若能封侯拜相,可不要忘了小弟呀。”
“老弟何必挖苦为兄呢!唉!为兄知道你的意思,你这样说无非是笑我立身不正,助纣为虐罢了,不过……”
简铮又多看了李翊一眼,正色对林易道:“别人也许不知道,难道平之也这样怀疑我吗?我简铮乃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做那背信弃义、叛国附逆之事。”
“只不过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假以时日,我简铮但有良机,又怎肯附逆国贼呢!”
林易连连冷笑道:“看来简兄是欲效那姜维姜伯约了,却不知这附逆之名何年何月可以洗清,到时也许小弟还能为你做些明证也未可知啊!”
那简铮闻听此言,脸上瞬间变了颜色,他紧握住林易的双手,连声道:“为兄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只是孙贼势大,仅白雾、宝山、胜境三关就有他的嫡系部队六千余人,而且我的手下已经安插了不少孙贼的耳目。”
“若事机不密,徒然牺牲将士家小,而不能撼动孙贼之万一。我素知林弟之大才,望平之有以教我?”
说完,眼角眉间俱是焦急期待的神情。
林易微微一笑,指着李翊对简铮说道:“简兄为人我所素知,否则我也不会前来与你相会了,现在唯一可以救你的就是这位李先生了,你还是向他请教吧!”
简铮听了这话,流露出似信非信的表情,转向李翊拱手致礼道:“不敢请教先生高姓大名,适才冷落了先生,还请多多包涵。”
李翊面露微笑,却没有立即说话,只是把怀中的告身递到他的面前,平静的说道:“在下名讳,简将军看过自知。”
简铮半信半疑的将告身接在手中,看过后更是满脸讶异之色。
抬起头来仔细的端详了我一会儿,突然跪倒在地,恨声说道:“末将听说大人已然就难,心中已不存他念,没想到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并没有被那孙贼戕害。我简铮有眼无珠,请大人重重责罚。”
李翊悠然一笑,轻轻的将简铮扶起,说道:“那孙贼欲逆天而行,又怎能轻易得逞,不过是徒增其烦恼而已。本帅早已将他派来的杀手料理,否则今天又怎能站在你的面前。”
“简将军乃国之良将,切不可附逆从贼,为天下人所耻笑啊!”
简铮慷然道:“大帅明鉴,末将虽为武人,却也常读圣人之书,忠义之志无一日不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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