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表情和吞吞吐吐的言语,虽然使的李翊深有疑虑,但还是下定决心赌上一把。
“哎!贵府的盛情招待,正让李翊心怀不安,岂有不周之理。”
“刚才林兄好像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李翊在表示感谢的同时,故意向林易追问道。
神情略有尴尬的林易在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这才面色凝重的说道:“李大人既然动问,在下怎敢不据实以告。”
“在下刚刚从宁州归来,却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这几天恐怕就会有不利于大人的消息发生。”
林易停顿了一下,目光湛然的盯着李翊。
看着他仍然从容镇定的神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
“李大人有所不知啊,目下的宁州已经不是大汉的天下,现任云南宣抚使孙德成拥兵自重,到处设置关卡,近几日恐怕就会割据称王了。”
“据说,还派出了几批杀手前来追杀大人。在这个时候,李大人想要顺利出镇宁州,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啊,难道李大人就一点也不知情吗?”
说完这些话,林易叹了口气,焦灼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李翊。
虽然满是疑问,但也充满了对其安危非常忧虑的神情。
林庆良和林通看来也是颇感意外,一起站起身来望着李翊,大概想从他的反应里找到点什么。
通过他们疑虑关切的神情可以看出,这林家应该不会是孙德成的人。
相反,却应该是对孙德成的倒行逆施感到深深的忧虑。
既然林家对孙德成割据称王并没有什么好感,不管其为了什么目的,目前都是自己应该积极争取的对象。
虽然林家的实力可能和孙德成相差甚远,但是如果得到他们林家的支持,虽然还不能对孙德成构成巨大的威胁,但对自己来说却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对信心的恢复作用无疑是巨大的。
想到这里,李翊微微一笑,说道:“实不相瞒林兄,在下昨天就遭遇了孙贼派来的杀手,也知道了孙贼叛汉自立的图谋。”
“只不过李某孤掌难鸣,暂且隐忍不发而已。待孙贼图谋昭然若揭之时,朝廷大军定然如潮而至,孙贼妄图以区区弹丸之地对抗朝廷百万雄师,到头来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林易惊异的看着李翊,被其仍能镇定如桓所折服,良久才沉声说道:“大人所言,虽然不错,但是,据我所知,孙贼此人绝不是什么鲁莽之辈。”
“此人主政云南十七年,对大汉形势早已了如指掌,否则他也不敢轻易冒险反叛了。”
“李大人应该知道,云南穷处僻壤,土地贫瘠,夷汉相杂,管理殊为不易。”
“朝廷向来视云南为鸡肋,鸡肋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若有变故,很有可能弃之不顾。”
“次者,大汉与楚国战事糜繁,双方同时在数州之地反复争夺,已成胶着之态,牵扯着朝廷全部军力和精力,又怎能再有他故。”
“再者,交州刺史曲承美自封静海节度使,使得皇帝龙颜大怒,在无兵可抽的情况下,硬是征调了镇雄和宁远两个节镇仅有的两万余精兵,并在沿海大造战船,不日即将进攻交州。”
“如此一来,使得云南已无境外之患。”
“最后,云南山高林密,地势雄奇,以白雾、宝山、胜境三关据险而守,可挡大汉十万大军。”
“由此观之,孙德成叛汉自立之势岌岌可成,所以在下可以断定,从此云南将不复为汉土矣。”
听完林易这番精辟详尽的分析,李翊不得不暗自佩服起来。
他的分析有理有据,入木三分,把自己的匡复大计瞬间击的粉碎,李翊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我的神啊!干吗让我来到这个时代。
来到这个时代安安稳稳的做个宣抚使也就罢了,干吗又再出个难题,让我难以轻松如愿。
好端端的穿越到这里就够惨的了,要是为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官而搭上一条性命,我至于的吗?
一时间,李翊的情绪一下子跌入了谷底,虽然表面上假装镇定,但神情却顿时黯然起来。
林易目光如炬,见李翊神情萧索,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李大人也不必太过烦恼,虽然目前形势差强人意,但是孙德成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据我所知,云南虽有七县之地,人口却仅有十几万之多,加上云南经济落后,财源困乏,因此孙德成兵源有限,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除去驻守三关的六千名官兵,和驻守越州卫防守东南蛮夷的一千五百名军士,在宁州的兵力也就两千余人,其中还有相当数量的是维持城内治安的杂兵。”
“真正是孙德成嫡系的牙兵总共也就五六百人,而且大都是些斗鸡走狗之徒,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应该说不足为虑。”
“若是有起事来,变生肘腋,作鸟兽散的可能性也非常之大。”
“因此来说,大人的机会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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