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智澜面露难色,眼中的慌乱再现:“这……”
他可以当面承认,杀了柴广轩。
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用凶器,甚至一般的午作,都不会认为柴广轩是他杀,所以他才敢承认。
但如果写出过程,那就等于自述,只要谢玉轩拿出这张自述书,他马上就得死。
谢玉轩澹澹地说道:“你回去想想吧,想好了,愿意写,明天早上送过来。如果不愿意写,我也不会勉强。”
许智澜刚走,谢玉轩就接到了消息,柴广轩死在东太乙宫。
临安所有的道观,全归皇城司管,况且柴广轩还是前任入内内侍省都都知,寿皇对他很是信任,他的死,必然得由皇城司调查清楚。
鉴于谢玉轩超强的办桉能力,林一豪亲自带着他去了社稷巷附近的东太乙宫。
柴广轩已经被移到床上,盖着被子,神态安详,就像睡着了似的。
事实上,他也是睡着了,永远不会再醒。
皇城司的午作平下卜正在验尸,从体表到四肢,看得很仔细。
林一豪说道:“可大,你也是这方面的行家,如果有什么发现,但说无妨。”
谢玉轩在临安府办金国密谍桉时,就展露了午作的天分。
正在验尸的平下卜,听到此话,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谢玉轩。
他与谢玉轩没打过交道,但是,午作是他的职业,听到林一豪当着自己的面,让谢玉轩发表言论,自然很是不服。
但他也知道,谢玉轩是守提点皇城司公事,风头正劲,自己一个午作,跟人家差得远。
谢玉轩随口问:“柴广轩之前是什么病?”
如果真如许智澜所说,柴广轩被他一掌拍死,一定会留下痕迹。
法医学有句话,只要做了,必会有痕迹。
林一豪说道:“好像是肺病。”
平下卜突然说道:“禀告林提举,柴提举是因为突发疾病,暴病而亡。”
林一豪问:“能确定吗?”
同时,他又转头看了一眼谢玉轩,问:“可大,要不辛苦你再看看?”
平下卜梗着脖子说道:“林提举,我师从临安第一午作罗甲,如果林提举不相信,可以请罗甲前来检验。”
谢玉轩说道:“把他的衣服脱了,我看看胸前就行了。”
他当然知道,平下卜不想让别人质疑他的专业。
可没办法,他先是从许智澜那里知道了真相,而且他前世就是法医,有自己的一套验尸办法。
平下卜蹙起眉头:“死者衣服完整,没必要再看了吧?”
林一豪冷着脸说:“谢提点要看,你去解开就是。”
平下卜毕竟只是个午作,哪怕他的职业比较特殊,属于特种技术人员,但林一豪是皇城司的一把手,他哪敢忤逆?
平下卜说道:“林提举要是不相信我的判断,可以把我师傅罗甲请来。”
林一豪没有理会把,手一伸,请谢玉轩上前察看。
平下卜气得一跺脚,转身走了出去,为了自己的名誉,他今天必须把临安第一午作请来,当场打谢玉轩的脸。
谢玉轩突然问:“有酒吗?”
林一豪提醒道:“可大,这个时候喝酒,就有点不厚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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