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无所获
他们如同猫捉老鼠一样静静伏在屋脊之上,死死盯着对面。
丛林里打猎的狼必须选择一个最佳的伏击地点,最需要的就是耐性和出击时机。
雷鸣信心十足,他一定要抓住盗印的贼!他手里攥着一把金镖,目光如炬,盯着自己的屋子。
时间仿佛停止,夜晚的院子万籁俱寂,晚春温暖的风吹着树叶摇曳婆娑。
时间过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后院马厩旁边鸡舍里大公鸡叫了头遍,尽管雷鸣有些犯困,他依旧是强打精神,布满血丝的眼睛死盯着对面。
东方既白,晨曦拉开了序幕,迎来了新的一天。
雷鸣一无所获,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一无所获!
难道是对手识破了云桥的计策?难道是贼人已经就有了应对之策,还是镖局有叛徒走漏了风声呢?
雷鸣打了个哈欠,摇醒了已经沉睡的乌子虚,飞身落地。连续几天的值守伏击,他十分困倦,一头钻进屋里倒头便睡。
这时候妻子一枝香巫云雪居然从娘家回来了,提回来一个大大的箱子,她对着那面大铜镜,将箱子里的衣服掏出来一件一件的试了一番。
她摇醒了呼噜震天的雷鸣,穿着一件新的低领镶阔边腥红长袄,在镜子跟前转了几圈并不停地问道:“好看吗,我爹托人从瑞呈祥买的上乘布料,在东关请最好的扬州裁缝做的,还看不好看?”
雷鸣上下眼皮打架,倒头又要睡觉,迷迷糊糊敷衍了一句:“好看,仙女。”
一枝香巫云雪得意回道:“嘻嘻,那是!你也不看我是谁。我可是你老婆,掌门夫人!”说完十分得意地回头一看,这厮居然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这还了得,她气愤地揪起了他的耳朵:“你连看都没看,就说好看,这不是敷衍我吗?快,睁大眼睛看看!”
雷鸣疼得清醒了半截,赶紧说道:“好看好看,真的好看!”
“那你说,哪里好看了?”
雷鸣尴尬地笑了笑,支吾半天也答不上来,只是坐那里憨笑着,又打了个哈欠
一枝香巫云雪一面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面有一搭没一搭说道:“就知道搪塞敷衍我,好看嘛,好看就再给我做一件!”
雷鸣勉强睁开了眼睛,答道:“好好,再做一件。”
一枝香巫云雪又得瑟地笑了,赶紧又换了另一件鱼鳞百裥凤凰裙,又转过身来问道:“这裙子好看吗,怎么样?哪个颜色好?”
“......”
见没了回应,她又追问一句。“嗯?这叫凤凰裙,懂不?像个公主吗?”
“好看,都好看。”
“你就知道说好看,问你哪里好看?这件好看还是哪件好看?”
“这件好看!”
“哼,刚才那个贵,这个便宜,你就说这个好看。你就是舍不得花银子!”
雷鸣无奈,回了一句:“好好好,那就都做一件吧!”
她又换了一件绸地刺绣独花枝花蝶纹氅衣,无比华贵。
“大鸣子,看这个大氅子呢,可惜来晚了点,要是过年前就拿来多好,这可是关东货,水貂的。”
雷鸣看也没看,一听说是大大氅子,闭着眼睛说:“哎呀!你也不嫌热,一点都不好看。”说完就倒头睡了。
一枝香巫云雪变脸了,揪着他问:“说啥?不好看!你嫌我不好看,嫌我丑是吧,你看上谁家媳妇了?”
雷鸣道:“哎呀,姑奶奶,巫衙内,放了我吧。我累死了,能不能让我睡会?你找玉儿和小雨看呗。”
一枝香巫云雪啐道:“你个榆木疙瘩大老粗,没意思的很,问你也白问,对牛弹琴对猪绣花。哼,不仅没情调还没修养,人家跟你说话呢,待搭不理。还装睡,说,做完干什么坏事去了?”
雷鸣坐起来解释道:”哎呀,我的好夫人,最近镖局闹贼了,我这几个晚上不是和乌大哥还有云桥蹲伏着抓贼嘛。昨晚一宿没合眼,你回来就啰哩啰嗦。”
一枝香巫云雪十分不悦,抓起了自己的一堆衣服,她撅着嘴巴撂了一句:睡你的觉,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啊吧。临走时不忘扯过那条薄被子盖在了丈夫身上。
2、恩怨情仇
许多天以来,喜宝儿一直沉浸在亢奋和幸福之中,无论是穿上任何一身衣服,也不论搭配协调与否
外面都要罩着那件披肩。
雷雨早就看出了端倪,却对她的显摆视而不见,心思在她那件洛绣上面。
喜宝儿拿着把镜子拨弄着头发,瞅来瞅去,还将那件披风摆弄来摆弄去。
还不忘问一句一旁专心绣花的雷雨:“姐姐,好看不?”雷雨并不搭理,专心绣花。
她又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姐姐,配着裙子好看还是袍子好看?”
雷雨没有正面回答却反问她:“哟,这披肩几时买的?都穿多久了,也不嫌腻歪?”
总算问道自己心坎里了。她心中一喜,两腮绯红,莞尔一笑,扭捏着许久才红着脸回答:“嘻嘻,那家伙送的。”
“哪个家伙?柳公子?趟子手杜浪?我弟弟?还是乌子虚大哥。”她差不多把镖局里的男人都猜了个遍,偏偏没说出郭盖。
喜宝儿越发的腼腆撒娇道:“唉呀,姐姐。你就知道拿我逗乐子寻开心呢,柳公子怎么可能嘛。”
又补充了一句道:“他的心里可只有玉儿姐姐。”
她故意反问道:“是吗,连你也这么认为的,那,那要是如果玉儿嫁给别人呢?你说,那个书呆子会喜欢别人吗?”
喜宝儿漫不经心道:“那个书呆子啊,可是个执念痴人,要是玉儿姐姐真的嫁给别人了,可能会伤心,也不会接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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