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桥忽然话锋一转:“哦,对了,玉儿,你那天说你和喜宝儿在郭盖家发现一屋子的名贵中草药?”
“是啊,满满一房子,大包小包的,堆到房顶了都。”
“有件事你晓得吗?”
“啥事?”
“鸣大哥的镖局传世大金印弄丢了。我怀疑是镖局内部人干的!”
“内部人干的?”
“对!”
“会是谁呀?”
这时候春来拉着赛虎和大将军跑了过来,喊道:“云大哥,玉儿姐姐,不好了,少掌柜的和少夫人打起来了,谁也劝不住,你们快过去看看吧!”
等他们跑到雷鸣的屋子里,眼前是一片狼藉。
满屋子的家具都被打翻在地,衣物家什扔到满地都是。
雷鸣的脸上、脖子上都是血痕,鲜血直流。
一枝香巫云雪手里一把利刃顶在自己的脖子上,勒出一条深深的血印子。
雷鸣正在苦苦哀求她放下刀子,有话好好说。
“大鸣子,这日子没法过了,这家你分是不分,你今儿个必须给我个准话,要是不分家的话我就一刀解脱了,省的在这个家受气,过的连个下人都不如的猪狗生活!”
一枝香巫云雪一边说着一边抽噎着,脸部如同痉挛似得左右一抽一抽的。
“云雪,你先把刀子放下,听话!别伤了自己。”
雷鸣十分疲惫,嗓子嘶哑的劝说着自己新婚妻子。
一枝香巫云雪越发的泼辣,歇斯底里地埋怨道:“不放,我就不放!你说你,天一亮就没了人影,成天要出去跑街看货签镖单,没有一点时间陪我,这屋里合着就是你的客栈,我一个大小姐倒是你的使唤丫头。你忙着点又不是转了座金山银山回来了,你竟是瞎忙活,还把我嫁过来的首饰妆奁瞒着我给典当了,告诉你那可是我娘从我两岁就开始积攒了十几年的存货,那是我的私房钱。你是镖局掌柜一个大男人用老婆的嫁妆换银子,你还算男人嘛?你打量我不知道呢,你的钱都跑哪儿去,外面养了几个女人?说!”
雷夫人一脸焦虑,苦口婆心劝说道:“孩子,先把凶器放下,你看你花容月貌的一个漂亮姑娘,刀子别刮伤了你。咱们不激动,有话好好说啊,孩子。这家伙要是欺负你了,我替你管管他,我打他!”说完,狠狠拍了雷鸣几下。
一枝香巫云雪摇摇头,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分——家!”
雷鸣哀求道:“雪,都是我不对。这几趟镖赚了银子一定把你的首饰赎回来,我不也是没法子么不得已才这么做的,镖局上百号人要吃要喝的。镖局都这么艰难了,我哪还有银子有心思养女人呢,你冤枉我了。爹娘年纪大了,辛苦一辈子。我刚接了钥匙就要分家,你让我在这洛阳城里怎么立足,人家还不戳我脊梁骨吗?”
宗若璞道:“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呢。我大哥这么辛苦也都是为了镖局,为了大家。他身为少掌柜的多操心是天经地义的,这阵子也不巧马上要打镖了。打完了镖,就让大哥多陪着你还不行嘛。快把刀子放下,嫂子可是大家闺秀,这么要死要活的有伤大雅,再说了我大哥可是天底下第一号好男人,你说他打架喝酒我都信,你说他外面有女人绝对不可能!”
一枝香巫云雪居然更加激动,一手指着宗若璞骂道:
“你给我滚远,我最不喜欢你,别给我装淑女和神仙妹妹。你们那点破事打量我不知道嘛?你就是个狐狸精,这个院子里男人你是不是都想睡个遍?”
宗若璞十分尴尬,臊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无可奈何的走开了。
雷夫人又劝说道:“孩子,咱别闹了。咱们雷家就是个镖局小门小户的不牵扯,就是咱们巫家可是洛阳城的名门望族,要是外人知道了巫家打小姐闹死闹活的,传出去让人笑话,折损的可是你爹巫大人的颜面!”
一枝香巫云雪一脸的愤怒,好不客气回击自己的婆婆:“哼,颜面!颜面又能值几个钱,自打我爹把我嫁到雷家就没了颜面,自打这个没良心的粗人,把我的妆奁拿去当了就没了颜面,自打我跟睡到这个成天不洗脚不刮胡子、粗俗男人的床上那天起我就没了颜面!”
雷夫人很无奈,自己儿媳妇对自己和整个家族都是十分藐视,这样的侮辱简直令她格外恼火。
她气得脸色铁青,嘴唇发紫,浑身颤抖。
一股莫名的怒火往上直冒,雷鸣深呼吸一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选择了冷处理,反之必定是针尖对麦芒,会出人命的!
雷鸣赶紧安抚了一下母亲:“娘,你先回屋里吧。这里有我。”雷夫人摆了摆手,眼前的局面依旧僵持不下。
忽然,咔嚓一声。一只飞石从窗外飞来,击中一枝香巫云雪持刀的右手,刀子滑落到地上。
柳云桥眼疾手快,迅速抢过了刀子。
一枝香巫云雪见手里刀子没了,像一个孩子手里没有了依仗,便靠着墙一屁股坐了下来,用脑袋用力地撞墙。
啪的一声,雷雨手里的一个包袱砸到了地板上。
她冷冷说道:“撞啊,接着撞,撞死了就一了百了。这是我的私房钱,够买你的两份嫁妆。你要是再敢这么闹下去,就让我大哥给你一封休书,你回你的豪门贵府,我爹再给我哥娶一房媳妇,大家一别两宽,岂不自在?你看你一个镖局掌柜休掉的太太,就算是通判府的千金,又有谁家公子敢要你?”
雷雨的话如雷贯耳,像是一根根针刺到一枝香巫云雪内心。
她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低垂着脑袋呜呜地哭泣。
“嫂嫂,我大哥呢,就是个走镖的,也没念过多少书,比不得你心目中的翩翩公子,知书达理文韬武略。
他常年走镖在外,生活习惯呢肯定也让你难以接受和适应;
镖局又不是富商豪门,吃的住的也比不得巫家;
你心里委屈,我们懂;你屈身下嫁,我们也懂。
可是,也不是雷家人用刀子逼着你嫁过来,是明媒正娶。
你要是本事大,能拗过你的命,能拗过你的家族你的父母,就不用这么委屈和难受。
男人吗,爹娘只给了一半,另一半是需要他的女人来锻造和改变的,我大哥是糙了点,但他是个有良心有担待顶天立地的汉子!”
世间物一物降一物,面对一匹失去理智发狂的野马顺毛捋鬃未必管用,一记马鞭或许能令其安静臣服。打那次以后,一枝香巫云雪不再跟雷鸣大吵大闹。
而是收拾了东西回了娘家住了很久一段日子,便又自行回到了镖局。
2、错爱一生
自从第一次送了定情丝巾之后,后院木屋的天台便成了两个热恋的人约会场所,夜夜不间断。
白天里在房顶上约会他们还是第一次,他们都感觉到无比的刺激和新鲜。
活泼的喜宝儿柔情蜜意,他偎依在郭盖宽阔的胸膛里:“盖子哥哥,我昨天一晚上都在想咱们的事,你必须告诉我,你是不是真心待我?”
郭盖趁势一把抱住了喜宝儿,他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亲吻着喜宝儿。
喜宝儿猝不及防,在他怀里挣扎着,长这么大自己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到异性。
她浑身如同触电一般,胸口像是塞了一只兔子一般,那一刻十分惊慌,脑子一片空白。
接下来,几乎是任凭郭盖的摆布。
郭盖深呼吸,十分熟练地褪掉了喜宝儿的衣服。
喜宝儿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个天台上,迎着升起的朝阳,冲动战胜了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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