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觅得良药
喜宝儿用手背抹着眼泪委屈哭诉道:“喜宝儿夸下海口,却又无能医好雨姐姐,莫说姐姐怨我恨我,就是打我骂我,我也是毫无怨言。只是容妹妹辩解一句,那白发之病根,坏在血气之里。依据药理,妹妹施治用药均是家传秘方,想那山茱萸,熟地,核桃,灵芝,枸杞子,女贞子,覆盆子,天门冬都是常规普药,可是只缺了一味最为关键中药——千年首乌,致使前功尽弃。”
“妹妹寻遍洛阳城大小药铺也不曾见到,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刚听闻南关一家药铺进了这味药材,正要抓一些完善药方为姐姐治病。可是不晓得哪个天煞的硬是打劫了这满城药铺医馆。”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缺了药材纵使华佗再世也回天无力。”
宗若璞听完喜宝儿的解释,也没回半句话,依旧埋头煎药。
最近以来,深情的姐妹之间出现了罅隙,有些不对付。
柳云桥道:“玉儿,如此说来,也不是喜妹妹不尽心尽力,却是因为客观原因,况且真是城内药铺医馆被火烧尽。配方不完整药力不到也是情有可原。不妨相信喜妹妹一回,等我想办法弄到了这千年首乌,雨就会恢复了往日模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哼,我就不信了。大厨子做个流水席,少了一味佐料还就不吃饭了。我跟姐姐一起长大,姐姐的病也都是因我而起。但凡是有一点办法能治好姐姐,我愿意倾尽我的所有乃至生命,假如姐姐真该命有此劫数,我愿意将我的一头青丝黑发送于姐姐。”
“慕神医何等神奇医术,连他都不敢轻易承诺还姐姐一头黑发,要是夸下海口,就必须要给姐姐以希望,医术有限就实情相告,不能一直隐瞒实情。绝望中的人就是靠着希望苟活,要知道这样可能会要了姐姐的命!”
宗若璞的怨恨责怪,喜宝儿百口莫辩,她手里拿着一只水瓢,低垂着头无语落泪。
宗若璞说完,转身离去,不再理会喜宝儿。
一旁的郭盖看到喜宝儿委屈,过去好生安慰了一番。
这时候,春来急匆匆折了回来:“好你个河北佬喜宝儿,哄我呢?”
正要伸手打她,却看见她僵在那里垂泪,连问咋啦咋啦。
柳云桥对春来耳语了一番,春来不住点头就不再言语,几个人便继续煎药。柳云桥朝着宗若璞的房子去了。
到了晚饭时间,喜宝儿无心吃饭,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落泪。
“今儿的事,我全听见了,这事不赖你。不过人是铁、饭是钢,再大的委屈,也要吃饭。”
郭盖递给她一个菜卷饼,安慰她。
喜宝儿拭了泪,吃着卷饼子。
郭盖道:“宗小玉那个人哪,我很了解她。刚才还好好的,忽然就翻脸了,这脾气真是古怪。她就是能不够,她就觉得呀这个院子里就数她能耐,就数她有道理。合着别人在她跟前就得忏悔认错,你甭理她。”
喜宝儿嚼着美味饼子边说道:“也是我医术粗浅、经验不够,当时也是心疼雨姐,所以欠考虑。宗姐姐跟雨姐感情深厚,她这么说也是为了雨姐姐。她责怪我,有没有错,你不要说她。”
郭盖又道:“我看你年虽不大,倒是通情达理。能替别人着想,可是你要知道,你跟我一样都是孤身一人在这诺大的镖局。倘若不学会自我保护,凭你再大本事,也会有人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喜宝儿道:“你跟我不一样,你是堂堂二镖头,父子两代人都是镖局栋梁骨干。我算个啥,我只是个走投无路的孤儿,半路捡来的可怜人,无依无靠无根基。”
郭盖似乎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尽量将两个人谈话氛围变得融洽。
想了一会,又说道:“所以呀,你需要盟友,需要靠山。确切地说就是我。比如说,你要找的那个什么千年何首乌,我能帮你搞到!”
喜宝儿眼睛一亮,兴奋地问道:“真的吗,真的能帮我搞到千年何首乌吗?太好了太好了,姐姐这下有希望了。”
郭盖见喜宝儿来了劲,赶紧说道:“那这样吧,跟我走一趟,这就去带你取去。”
“啊,现在就去吗。天色已晚,再说了你要带我去哪里取呢?”
郭盖道:“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就拉着喜宝儿的手一路小跑到了门外,抱着她上了枣红马,快马一鞭一袋烟的功夫就到了郭家。
喜宝儿见到一座五进式院落,高大的仪门悬挂着大红灯笼,进入二门矗立这高大的影壁上刻有麒麟望日,内院中央的太平缸都是纯铜打造,正堂里陈设虽不是十分精致品味,却十分昂贵。
只是那玉石浮雕四条屏梅兰竹菊被主人挂错了顺序成了:梅竹菊兰。
还有厅堂里挂的书法条幅一般要双数悬挂,但是郭宅里却是单副。
原来郭氏父子是练武之人,粗通文墨。喜宝儿很是意外惊奇,郭家的宅子比起东方镖局有过之而无不及。
郭大娘见儿子领回来一个身材高壮但眉清目秀的姑娘,十分惊奇开心,郭大娘禁不住浑身一遍一遍打量着客人,一边忙不迭的沏茶、端果盘招呼着她。
喜宝儿好奇地四处参观了一会,又被郭大娘过度热情搞的浑身不自在,忽然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
郭权赶紧解释道:“哦,想起来了。我去镖局吃饭见过这丫头,我问了嫂夫人。
她就是那个会医术还会易容术的河北姑娘,别看她年纪小,那可是祖传几代行医。上回鸣儿那趟十三行水路镖出了岔子,得亏她的易容术才得以脱身保全呢,她可是咱们镖局的大恩人呀。”
郭大娘夸赞道:“哎哟哟,了不得了不得。就是她呀,我知道,上次我陪嫂子去庙里斋僧的时候,她跟我说过。哦,对了,孩子叫啥来着,什么宝儿对不?”
喜宝儿道:“大娘,我姓喜,恭喜的喜,宝贝的宝。”
郭大娘满脸堆笑道:“哎哟,对对对。想起来了。你看这细皮嫩肉、大眼睛圆脸的,模样可真是俊,再看这身段体格,将来呀可是个好儿媳妇呢。”她絮絮叨叨的话,说得喜宝儿满脸通红。
郭盖赶紧打断道:“娘,看你话多的。她是来取东西,取完东西就回镖局。”
说着他自己去了后院子里,喜宝儿就坐在厅堂等待着。
郭大娘意犹未尽,继续拉起了家常:“宝儿,你今年多大了属啥的。”
喜宝儿回答道:“我属羊,今年18了。”
郭大娘脸色忽然有些阴沉,忽而又拉着喜宝儿的手笑着说道:“羊,好好,性格绵,处事乖巧。我家盖儿呀,属兔的。俗话说,羊配兔贵又富,从属相来说呢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喜宝儿又是一阵脸红,郭大娘的过分热情使得她有些不自在。
她只好勉强应付着她的絮叨和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过了很久很久,郭盖才抱过来一只布袋子。
喜宝儿赶紧接过迫不及待打开一看,里面有和多品种的中药材。
她仔细翻查了一遍又一遍,遗憾的是根本没发现她想要的千年首乌。
她瞪大了眼睛问道:“不是,这些都不是!可能你拿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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