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五章 巫山云雨枉断肠(1 / 2)冯墨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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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雨劫数

宗若璞听喜宝儿说要找个风流倜傥会舞剑的人,情不自禁看了一眼柳云桥,心里酸酸的。

她煞有介事说道:“我们上次走镖呢,就认识了一个土匪窝的瓢把子,他就是江湖出了名的采花大盗,更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据说呀,他就喜欢长着一副小虎牙的圆脸姑娘,这样的姑娘当压寨夫人,就会保寨子兴旺一百年。为了不让他们以后再为难咱们镖局,大爸说了,要把一个人献给瓢把子当压寨夫人咯。”

喜宝儿听得入神,吓得够呛,眼神跟着一惊一乍,连连摆手:“姐姐,我不要去,我可不去!”。

春来在安顿好赛虎和大将军之后,泡了一壶好茶,还带了几盘点心,也过来凑热闹。

喜宝儿的话早把他和柳云桥逗乐了。

柳云桥道:“得得得,玉儿,你就别吓唬宝儿了,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来,救命恩人,你玉儿姐姐呀,那是吓你的!给你倒一杯茶,请!”

柳云桥倒了一杯茶,将兔毫建盏递到喜宝儿手里。

喜宝儿破涕为笑道:“嗯,这还差不多。这就对了嘛,一表人才又彬彬有礼,还舞的一手好剑。怪不得,美人芳心暗许啊。”

“姐姐,快喝茶,一会儿凉了。赶明儿,也给你找个柳大哥这样的相公。”

春来憨厚的一笑,露出满嘴雪白的牙齿。

“去去去,小孩子懂个啥,大人说话瞎插什么嘴。”

“春来可是镖局的万事通,别看他小,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宗若璞笑道。

她接着挖苦喜宝儿:“你看镖局里这些个武功好的,模样俊的后生,看上哪个?可以找他帮你说去啊。”

“那可不,所以啊,喜姐姐,那以后你可得对我好点。郭镖师啊,趟子手杜哥啊,跟镖局的两只镖犬一样,单身汪!”

春来的一番调侃,逗得众人大笑。

他有些得意,继续侃道:

“欸,姐姐,你晓不晓得,我们洛阳城传着一个童谣:洛书对河图,金银万万五,破解天机谶,买下紫禁城,得到御骧铤,天下享安宁。就是江湖传说,有个大大的宝藏,等我挖出来就发可大财,也娶几房太太!”

“哎哟哟,是不啦,那姐姐以后就跟我们春来混啰,可不得吃香的喝辣的享福呢。你可得罩着姐姐。来,吃个点心,巴结一下小主子!”

喜宝儿将一颗点心塞进了春来的嘴里。

春来感到一阵难为情,脸红了。

柳云桥一巴掌拍到春来脑袋上:“臭小子嘚瑟,做的哪门子青天白日梦呢,净想好事和坏事!哪有什么宝藏,还几房太太!去,该练功了。老规矩,站桩一个时辰,下来打那颗树上得千层纸,挥拳八千次,不得有误!”

“是,师父!”春来摸了一把后脑勺立即站了起来。

双脚分开略宽于肩,呈半蹲姿势。

习武之人,马步蹲桩是入门必修,所谓“入门先站三年桩”、“要学打先扎马”的说法是武林名言。

喜宝儿和宗若璞见练武好玩,也陪着春来扎马蹲桩。

春来跟着柳云桥学武功已经有半年之久,并未教他一招半式,只是令其扎马,意在练基本功。

内家拳,桩功多以意念培养为主,强调意念和假想的主导地位。

桩法步法相对小一些,势子相对要高一些。减少腿部肌肉承受力,以便静下心来进行假想和意念培养。

站桩时间相对要长一些,站桩时要求多以松、静为主。

所以,春来每次站桩时间短辄一个时辰,长辄两个时辰,半年下来,下盘稳固,反应快速,平衡能力好,不易被人打倒。

柳云桥自己也开始练剑,母亲教授的十五招剑法,练得精熟到位。

可是这剑法深奥奇特,凭借他自己如何努力,勤奋习练,都不能有一丝突破。

内功心法那几句话太过于晦涩,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或许就是小时候娘说的“武学障”吧。

这时候,雷夫人急匆匆跑了过来惊慌得喊道:“玉儿,玉儿,快去看看,你姐姐怎么了?”

宗若璞一听,赶紧拉着喜宝儿就跟着雷夫人奔向雷雨的屋。

柳云桥和春来也紧跟其后。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雷雨满头白发,脸上无一丝血色,精神萎靡,如同虚脱了一般被抽去了精气神,只剩下一个皮囊。

她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下体一滩鲜血,血泊里是一个肢体齐全死去的婴孩!

她自己因为惊吓和疲惫而浑身抽搐。

柳云桥和春来赶紧退到了门外,在外面聆听者屋里的动静。

“姐姐,姐姐,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宗若璞惊慌地呼喊着她。

雷夫人心疼的抱起了女儿失声痛哭。

见亲人到来,雷雨挣扎着抬起了头,费力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娘,我对不住您老人家,我弄死了肚子里的孽障!”

“什么?怎么回事呀,我的心肝宝贝呀,怎么会是这样啊,你倒是提前跟娘说呀,哎哟,要我的命呐!”

宗若璞立即明白了,雷雨流产了!她所说的那个孽障就是在金獾寨楚天宦留下的祸根。

雷雨被楚天宦吸尽阴气精华,一夜白头。

本应是忍精不射,并兼行导引服气之术,以便做到“还精补脑”,最后被乌子虚忽然闯进来救她们的时候,导致雷雨身怀六甲。

雷雨这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对男女之事并不熟稔,有了身孕也并未觉察。

后来慢慢有了妊娠反应,也没当回事。

直到三个月以后,逐渐隆起的肚子吓坏了她。

未婚先孕是女儿家的耻辱,更令家族蒙羞。

为了不让人注意,她把自己关在屋里,白布缠紧腰身,穿上宽大长袍,除了跟妹妹走了一趟张家口救出了哥哥,再也没出过门。

父亲的昏迷病重和镖局掌门的交接,镖局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两件大事上。

可是六个月的身孕,恐怕再也难以隐瞒得住。

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一个堕胎偏方,用羚羊角烧灰,取三钱,豆淋酒送服。喝下之后,经过半天撕心裂肺的剧烈疼痛,便是满地鲜血。

“哎哟,造孽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年前命儿差点小命交代了,这大正月里的,老头子差点去了五台山(意思差点死了),这闺女由变成这个样子,这不是要我的命嘛,老天哪,我做了什么错事儿呀,你要这么折磨我呀?这都是什么事儿呀?我不活了我。”

雷夫人一反常态,不再是平时的冷静从容,她坐在地上,垂足顿胸嚎啕大哭。

外面的柳云桥和春来听到哭嚎声,知道事情非常严重,又帮不上忙,急得无可奈何直跺脚。

宗若璞赶紧劝道:“娘,不哭了。这个是从头到尾我都清楚,都是我的错!不是姐姐的错,您别哭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找慕神医来,救姐姐性命。至于事情原委,我会一五一十跟您说清楚。”

喜宝儿也附和道:“是啊,大娘。赶紧救雨姐姐性命,救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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