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的天气,加上对儿子的气愤,雷一诺更加恼火。
正当爷俩正在说话的当口,趟子手杜浪有个新的发现,不远处的高大乔木树林上面微微有动静。
“镖头,那边好像动静,就是那几颗大树上面!”他的手超前方指了指。
果然,在没有风的天气下,远处的树叶摇曳起来,晃荡飘摇的幅度不大但是还是很明显。
“快,过去看看!在那边,看树上!”雷一诺马鞭指向了那棵树。众人立即快速飞奔至数下,话音未落,嗖嗖嗖的一声一阵响,几个府兵应声倒地。
“小心暗器!”雷鸣话音刚落,自己的肩膀被一只飞针射中,鲜血直流,钻心疼痛。
这时候,雷一诺如同一只苍鹰腾空跃起,一个滑翔就到了树梢。快如闪电,敏捷如隼,两个黑衣人来不及拔剑,赤手空拳在树枝上左右夹击。
两个黑衣人轻功了得,拳脚功夫亦相当威猛。雷一诺使出了散花掌,掌掌犀利,掌掌如剑,掌风推动着树枝树叶,如同一把利剑刺向黑衣人。
灰衣人和黑衣人身轻如燕,雷一诺穿梭自如,三人均是轻似鸿毛,忽隐忽现,忽进忽退,如同三只盘旋在空中的雄鹰穿梭在林中。
近身战飞针无处施展,尽管黑衣人轻功一流,少林功夫出身的雷一诺桩功扎实,他们又交手了几个回合,黑衣人如同两只被射中的黑色乌鸦,啪啪两声巨响,双双重重摔在地上。
短短的一瞬间一跃一击,众人看得心惊肉跳。
他们还未全部聚拢到树底下,此时雷一诺已经落地。
令全部的人意外的是,他们脚底下横躺着的居然是两具尸体。
雷一诺并没有下重手,这两人怎么就毙命?雷响和杜浪仔细地检查尸体,只见黑衣人嘴角流出了两股黑血,脸色发青。
“爹,真奇怪,刚才您虽然使出了绝招少林散花掌,可是刚才是在树上,您也未必能使出全部功力,但是这两个人掉下来就死了。
“咬舌自尽了。”杜浪一直跟随慕神医学了几手医术,镖队出镖过程中的伤员基本都是由他来医治和处理,他一看尸体的特征就知道死因。
“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会不会是绑架默默的人?”雷响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尸体,说了一句大家都想说的话。
“爹,会不会又是青龙顶金獾寨的人?”雷鸣看了雷一诺一眼,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
“从武功和暗器来看,都不是。刚才在树上试其武功套路,并不是中原武林中人,乃是南方武林派系,拳力深厚,轻功一流,善使暗器。”
雷一诺说完,轻轻扯开了他们的上衣,只见两个黑衣人的胳膊上均纹有一个图案,那图案非常简单,形似老虎,却有翅膀,浑身毛发。
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人能识别这奇怪东西。
“爹,他们是干什么的,跟弟弟失踪会不会有关?”
雷响一直关心弟弟的下落,看到这么诡异的黑衣人出现,又是咬舌自尽,即使在走镖的过程中也很难遇到。
“这个谁又知道呢,他们来路神秘,秘不外宣,定有惊天秘密。看来只有等慕神医才能识别这个图案了,这个图案很可能是江湖的一个门派,而且这个门派无比凶残。保持警惕,继续搜山,可能他们还有同伙!”行走江湖三十多年,第一次遇到的奇怪现象,可是他竟然无法解释。
镖师和巫府的府兵组合成的搜山队伍,继续向山里进发进行第二轮搜寻。
雷一诺命人将两具尸体运送到步军统领府,需要仵作和江湖阅历深厚的人才能鉴定。
2、顺藤摸瓜
柳云桥和雷雨一行此刻也在山中寻找。几乎没有任何的线索和进展,四人已经筋疲力尽,坐到一棵大树底下休息。
雷雨脸上淌着汗珠,连日的艰辛跋涉,她圆圆的脸白里透红。
她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用脚踢了一下身旁的柳云桥:“喂,书呆子,你说说我三哥到底是去了哪里呢?你说他们几个也是吃饱撑着没事干,跑到这满是坟地的山上来干嘛呢?这又没戏院,又没春楼的,喝酒赌钱,哪一样也干不了,来这是不是脑子让驴给踢了?”
她的语调还是那样半吊子。
“这不正好,雷小姐闺房寂寞,有机会出来转山看风景不好吗。”
沉默的云桥淡淡敷衍着他,他心里一直在琢磨和思考雷默一行的行踪和去处。
“哎,有的人呀,明明是心急如焚,在家里就急不可待了。自己的心上人巫公子玩起了失踪,嘴上挂念雷默哥哥,心里面指不定念叨谁呢?”
宗若璞斜着眼睛瞄着雷雨,调侃了雷雨一句。
“说谁呢,谁说的。好你个吃里扒外的,敢笑话我,哼!自从书呆子来了,你的胳膊总是往外拐。大郭盖,帮我打他!”
雷雨一下就跳了起来,跑过来就要揪着宗姑娘,跟她理论。
宗若璞继续挖苦:“哎,有的人嘛。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明明哭着喊着要嫁给那个——风流倜傥家财万贯的巫公子,还死不承认。我说你有意思没,平常里,也没见你这么虚伪呀!”
一向温柔内敛的宗若璞也有伶牙俐齿的时候,许是她掌握了雷雨的“把柄”了,雷雨一阵脸红,羞得她追打着宗若璞。
一路沉默的郭盖终于发话:“好了好了,我的大小姐们,还有心情调侃呢,人都失踪好几天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都不着急吗?我们出来干嘛来的呢。”
他的话让两个姑娘似乎觉得有点放肆了点,就收住了笑容。
柳云桥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他问道:“小雨,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三哥平时喜欢做什么,他们以前也爱上山玩吗?”
“他们几个花花公子,就知道泡在洛阳城那个温柔乡,几时见过他们有这雅兴和品位,难道来找个埋在黄土里的皇帝老二赌钱不成?”
雷雨一边说,一边低头整理着小辫子。
“对呀,几位富家子弟,要是登山看景,估计早都回家了。要么就是遭了强人绑架勒索,那绑匪也会飞镖递柬到府上索取钱财才对!”
柳云桥思考了很久,他说出自己的推测,也是跟大家商议。
宗若璞双瞳剪水含蓄温婉,她向柳云桥投来欣赏的眼神:“云哥哥言之有理,愿闻其详。”
“只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被强人劫掳,要么关押谋杀,要么勒索钱财;第二种可能是掉盗洞里,北邙山十墓九空,盗洞如同陷阱密布山林。若是这两种可能都未发生,第三种可能是人已经回城,只需守住山中出口就行,搜山也是徒劳无功。”
柳云桥一向聪慧,总是拨云见日,在复杂的情况里找到问题突破口!
“书呆子,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下山?”雷雨大大的眼睛,睫毛上扬。
“正是,这样找下去不会有结果。我们只需寻找这三百处古墓中,有被盗痕迹的盗洞入口,缩小搜寻范围。”
其他三人深以为然,都起身行动,沿着古墓寻找。
北邙山是千年皇家陵园墓群,也是盗墓贼发财致富的“天堂”,自从东汉曹孟德发明了“摸金校尉”这一奇葩职务,洛阳铲更是盗墓贼和盗墓营生的代名词。
几人沿着荒山野径仔细寻找,果然多数古墓都有盗洞。
不过,忙乎了几个时辰也是一无所获。几人劳累疲乏,口干舌燥。
转眼间快到黄昏时分,雷雨第一个就坚持不住,打了退堂鼓,她干脆半躺在一棵大树底下。
柳云桥和宗若璞也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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