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晚,已经开始有了寒冷的感觉。
站在阴影当中,陆风抿着嘴,尽管不远处发生的一切超乎自己想象力,但是他知道这时候自己是断然不能够发出声音的。
他那努力克制冷漠的眼神中夹着几许惊慌。
就在不久前,自己还跟踪着早上老大说的目标,可现在呢,那个男人,如同溺水的可怜虫一样,在半空中摆动手臂,嘴一张一合仿佛在说“我不想死”。
如果只是遇到一般的杀人案件,陆风敢说自己虽不是见义勇为的家伙,但至少,看在自己那少得可怜的工资上,他还是愿意救下目标的。但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力,要怎么救?
时间还要往前推大概十分钟。
刚喝完酒的男人打着酒嗝,兴致未消。路过这个几乎没有什么路灯的巷子时就拐了进来,原本他是想放空自己有些肿胀难受的膀胱。
尾随在男人不远处的陆风听到那嘘嘘声,不由得撇撇嘴,多大的人还随地大小便,也不知道害羞。
当然这不过是他随便吐槽一下,人有三急,若是自己也尿急的时候,也会随便找个旮旯地方解决。
说来也怪,这一段路上虽说没有路灯,不过月光倒是格外明亮。
本来陆风想着这男人解决完自己的内急之后,就会迫不及待去到另外一个目标家,可是自己等了有好几分钟了吧?就算是有天大的膀胱,这时候也应该上完厕所了。有些不放心的陆风生怕这个喝多的男人尿着尿着便睡着了。
这可不是说笑,真有一些喝得烂醉的人走着走着,或者上个厕所就不省人事的。
从小巷子口往里面走,他才看到目标。
他那才解开没多久的皮带牢牢的套着他的脖子挂在早就不发新叶的枯树上,扑腾扑腾,很快断了气。
目标死亡。
一切在自己眼前发生,并不是陆风冷漠或者说委托人有什么不好的委托,要知道他们这样的私家侦探,可是正正经经的,调查跟踪已经是在法律的边缘游弋了,杀人这种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阻止陆风上前救人的,是那一抹不正常的白色。
确定自己跟踪的目标应该是彻底没了气,陆风的目光无法控制的转到了至始至终站在男人旁边的那道白影上。
月光下,白影有些不太清楚,似乎感应到了陆风的注视,白影转身。
随着对方的转身,陆风不仅看清了他的样子,也在一瞬间打定了注意,自己要装作没看见他,不,应该说,是它……
只见这家伙皮肤惨白惨白,下半身一片雾蒙蒙的,上半身裸露着,脸上面无表情,一双白眼,莫名有些冷,最重要的是那一截长长的鲜红色的舌头在这样的月色下显得特别突兀。
这是鬼吧?这奇怪的模样就是他们说的鬼吧?
没想到自己长这么大,居然还能够看到那些光怪陆离传说中的鬼怪。
若不是那树上还在摇晃的身躯,还有眼前这家伙怎么看逼真无比的鬼模样,陆风是真的想问问,你是谁。
大概是确定了男人已经死亡,白影伸出手,从开始冰凉的身体里抽出一团黑色的雾气,思考两秒,一挥手,那些黑色雾气很快就消散了。随即白影缓慢的往陆风这个方向飘过来。愈是和这家伙靠的愈近,陆风就愈是肯定这家伙有古怪,远处还清晰的身影,竟然越靠近越朦胧,最后甚至变得透明起来。
总算是飘过去了,陆风感觉自己的内心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这么一瞬间,它飘了回来。
它出现的那么突兀,以至于陆风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只能愣愣看着眼前几乎要贴着自己脸的家伙。
“公子看得见奴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这声音如同在陆风脑里直接响起,明明清脆好听像黄莺唱歌一样,但陆风就是打了个寒颤,它没开口说话,但是就这样简单的靠着自己,都能够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下降了。
“呵,公子果然看得见。”大概是感觉到了陆风的反应,再次肯定的说了一句,白影更加贴近了陆风,一双向上翻的白眼就像是有光一样,“那,公子可知道奴家是什么,答不出……便死——!”
最后两字陡然高了几声。
刺耳的“死”贯穿了自己的耳朵,随着这一声,陆风这才找到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前面一直僵硬无比,心里虽然害怕,不过陆风还是忍不住应了一句,“你,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吊死鬼吧……”
……
那白影愣了下,然后似有一些嗔怒:“什么吊死鬼,多难听,应该叫奴家缢鬼才是。”
吊死鬼和缢鬼有什么区别吗?!忍住了想要吐槽的**,陆风点点头:“吊死……不,缢鬼小姐你说得对,你看你事也完了,我也无意撞见,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我,要不,咱们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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