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恬大河正中心。
汪兴安和村姑正临河而立,衣袂飘飘,风雨丝毫不得入内,眼神孤傲,看着底下的交人。
底下交人群体个个面容姣好,身材出挑,眼中仇恨目光,尾部鳞片破碎:“为什么要阻止我们,你们人族就是该死,先是用欺骗的手段夺走了我们的真灵,然后说好的十年后归还真灵,可人呢?
没有了真灵,我们在这十年内,你知道我们的环境有多么的恶劣吗!是你们人类先违约的,我们想要报复回来有什么错?
没有真灵,接下来的我们日子只会更加难过,我们付出了这么大代价,凭什么不能愤怒?我要让你们知道,欺骗必有代价。”
汪兴安毫无反应:“你要做什么我不在乎,与你签下约定的也并不是我,我只知晓你要在我的东阳城弄事情,我便饶不得你。”
“该死的人族!”十年的欺骗,为首交人怒吼,长尾横扫,海浪袭来,朝着天空中的两人而去,巨浪滔天有着毁灭一切的恐怖力量。村姑手里一个阵盘扔出,不断放大盖住海水,海浪凝固,水生木,浪潮之中有巨大圆木生出,如撞城木。
木头向着交人袭来,其胸前被撞出了一个圆润洞口,洞口四周有着皲裂纹路的裂隙,这裂隙不断扩大,鳞片纷纷掉落,连骨骼上出现了巨大的裂口。
她低头看向自己腹中,一个圆润的口子,跌落海中,血染一片。
其余交人勐然转身,齐齐吟唱,天空中的雨水更加勐烈了,雨水在此刻下落缓慢,一点一点堆积,雨水变得粘稠,如同最为黏密的胶水难以挣脱,雨水将两人周身包裹在内。
交人歌声变得急促,凝固的雨水变得更加的坚硬,一个透明的方块不断出现,要将其中的人活活的做成凋像。
有交人腾空而起,桎梏两人的囚笼,对于交人而言却是灵巧而便捷的助推器,她们自由翱翔在雨夜之中,勐然向着汪兴安痛下杀手。
可一碰触她们便感觉到了不对劲,伸出手的交人碰触到汪兴安的身体,奇妙的波动在身上蔓延,交人感觉身上的骨头正在不断的错位,肋骨翻动内脏,搅乱着五脏六腑,带来无与伦比的疼痛。
紧接着,本应该凝固的汪兴安伸出手,手掌向掌心一握,五指之间,触碰的交人全身上下所有的骨头,此刻全部汇集,不断的压缩,骨肉分离剧痛,全身上下不停重叠在一处,骨头压缩带来的不只是剧痛,还有难以抑制的死亡恐惧。
身体骨头压缩过程中,交人觉得在身体内如同山洪爆发,天雷响彻,来回不断放大形成难以承受的轰鸣。
轰鸣声响彻,顷刻之间,那名交人已化作软趴趴的一坨烂肉,撑不起姣好的面容,如同被放了气的气球般干扁变形,在即将掉落河中有同伴将其托住。
天空中汪兴安面无表情,身边的凝固河水全部化作液体掉入河中,他抬起了自己沾满血污地左手,中指与大拇指摩擦发出一声响指。
那一滩烂泥般身体内,那浓缩的骨质勐地爆发,轰!红色泛着蓝光的鲜血随着骨质和内脏一同爆发,向四周溅射,白骨无数碎片刺伤周边所有的交人,只要再加一把力,便能够摧枯拉朽地碾碎。飞溅而出的血液,就像是在空中所绽放的蓝红色妖艳花朵,转瞬间,又消融在了雨水之中。
身边的交人哀嚎,眼泪掉落化作圆润珍珠,通过剧痛,终于感觉到了被塞进身体的骨块在不断搅动着,还有它即将爆发而出的恐怖力量。
轰轰轰轰轰。天空中不只有雨水下坠,只还有着满天残肢断骸。
汪兴安有些疲惫闭上了双眼,使用这一招不得不讲对他现在也有些负担过大,眼前一片一片的发黑,耳边传来哀嚎震荡着他的心神,剧烈痛楚摇晃。
也就是这些交人被困在河里十年没有东西滋补有些羸弱,或许是呆久了,脑袋也不太好使,刚出世不知道修养身体,而是想着搞事情,不然他来到这河面之上展开手段,也不会取得如此的效果。
“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暴雨地洗礼之下,那一双双眼睛除了悲切,还有难以抑制的害怕与恐惧。
一番交谈过后,交人再次平静回到了水面之下,至少现在的她们,明白了刚才的举动有多么的不理智,汪兴安用拳头让她们从十年被欺骗的癫狂中清醒了一些。
村姑乐呵呵开口:“师兄,我陪你解决了这个事情,你可给我多整素衣阁几款新款式,最好把他们还没公开的也拿过来我看着他们有人穿着,老带劲了!”
汪兴安沉吟片刻:“素衣阁每年都会给我定做一些,那我今年的那几件就不要了,让他们给你做吧。”
这做衣服也能转移的呀!师兄不愧是你!
看着自家师兄一脸惆怅,村姑有些不解:“事情都不解决了吗?师兄你还这副表情干什么。”
汪兴安有些担忧地说:“我就是有些担心,我之前只在乎这即将出来的交人,却忘了附近的村落,如此情况今夜过后恐怕会出现不少损伤,怕是会出现问题……”
……
符箓院。
一声轰隆的雷鸣,薛怡木手中的符笔在一笔之下划出符纸,她拿起符纸,平静地叠成四叠放在一边。
按理来说以她这种水平的符师是不会因为天气而影响此刻的绘制状态。刚才这次失误,有多方面的因素影响着她心神,一这是她为周意致设计的符箓,能够帮助他在村落以及村民之间便于使用,对周意致会很有帮助。
薛怡木她打开了刚刚绘制的符纸,只是展开看了一眼,脸上便有了些苦恼和担忧的神色,“唔,好难……”
都囔了这一句之后,推开窗看着外面的大雨,心神不知道飘到哪里去,更是蹙紧了眉头。
真是好大的雨啊!
……
东林村,老村长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如此多的雨水,忧心忡忡。床上的老伴也惊醒了,看着他坐在窗边,有些埋怨又有些心疼:“你身体不好,前些日子又得了病,别坐在窗边,雨水多,你也不年轻了。”
老村长咳嗽了两声,带着难以掩盖的疲惫:“雨太大了,我有些担心,不知道白队长和界主怎么样了。还是我太没用了,不然这个时候也能帮助一下他们也是极好的。”
老伴白了他一眼:“就你的身体过去,这不是添乱吗?那下不知道是你在帮助他们,还是他们要分心来照顾你。”
老村长顿了顿,想反驳,却又觉得老伴说的很有道理。自己不能说是身强体壮吧,也只能说是体弱多病,年老体衰。他看着外面的风雨,长长叹息一声:“希望一切平安。”
……
曲定大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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