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人?”
“吃斋念佛?”
“就这?”
接连三个疑问句从贾玚口中吐出,语气说不出的特别。
满满的嘲讽直指向荣国府王夫人。
刚刚从惊吓中回转过来的邢夫人听见这话,差点没笑出身来。
本是贾赦续弦的她,儿媳妇又是王夫人的外甥女,在这府里终日伏小做低,哪能没有积攒怨气。
别人不知道,但邢夫人对王夫人的怨恨由来已久。
其它人,像贾珍、尤氏,冷眼旁观,只当是贾玚报复心强。
“玚哥儿。”
“你还想要干嘛?难道要老身给你赔罪,你才肯罢休吗?”
贾母急了,不由得话说的很重。
再怎么下去,荣国府的脸可就真的没了。
王夫人再怎么样也是宝玉的母亲,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被人这么糟践。
“呵呵。”
听到这话,贾玚淡笑着说道:“老太太说的哪里话。”
“我本府中儿郎,又怎会作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只是府内之人,若是不通世事,让旁人知晓,岂不贻笑大方?”
“我本不愿晚间叨扰老太太,只是今日既然都在这了,那便议一议。”
什么?
众人脸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贾母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关他什么事?
“政二叔,宝玉今年十一岁了吧?”
“是。”
贾政愣了愣,回道。
“寻常庄户人家,11岁定亲、结婚之人比比皆是。”
“也只咱们家勋贵,对府内儿郎多谢疼爱,以至于不谙世事。”
“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斥文章为‘饵名’,称求取功名的读书人为‘国贼禄鬼”,将仕途经济引为‘混帐话’。”
“真真是一个富贵闲人。”
清脆的话语在荣禧堂内响起,大多数人还是觉得有些好笑又好气。
贾家世代公侯,及至贾敬,蒙皇恩殿前取士,乙卯科进士。
贾政本人更是爱读书,欲求科举晋身而不成,蒙太皇赏了一个工部主事。
他的长子贾珠十四岁就中了秀才,因勤奋念书,二十不到便已归西。
若以贾宝玉这番说法,那他骂的不是旁人,正是他的父亲和嫡亲大哥。
“此中真是宝玉所说?”
贾政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众人,眼中询问之意愈浓。
“二叔,宝兄弟年幼,不过是些许玩笑话。”
王熙凤想打个圆场,开口转圜。
然而,正是这番话让贾政怒火彻底爆发了,十一岁还年幼?
这番话谁都可以说,唯独贾宝玉不能说,这要是传了出去,让贾家,让李纨、贾兰,让外人如何看?
“孽障!当真是孽障!”
“来人,把宝玉押过来。”
气急之下,贾政怒吼出声。
榻的贾母有些坐不住了,说道:“不过是些许儿童戏言,你何苦要这等作态。”
“那宝玉是个好孩子,堂中刚又发生了不少事,别吓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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