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大师随我来。”
秦川客套一句,自顾自领路往山上行去。
“劳烦秦施主了。”
法明自是轻颂一声,步伐轻盈,紧随其后。
杂役院,位于太玄主峰山脚处。
又与丹鼎、天工两峰接壤。
出了院门,不管往哪个方向。
都是上山。
也正因为如此,太玄宗开山祖师,才会在杂役院门前,立下一方镇门石。
上书四个遒劲大字。
前途无量。
意为已经在低谷了,怎么走都是向上。
不过那个“量”字下边,有着明显的剐蹭修改痕迹。
风吹雨打上千年,依旧能依稀看出个“亠”来。
祖师爷修为之精深、笔力之苍劲,可见一斑。
烂漫山花夹道,莫约行了一刻多钟。
秦川才停在一处僻静小院前。
一正两侧,三间房屋,皆由青砖砌成。
院角生着株歪脖子槐,树下是青石盖封着的水井,井盖上边,还镌刻着幅黑猫戏鸦图。
秦川掏出令牌,破开禁制,稍许烟尘在脚边泛起。
“就是此处了。”
秦川一边放下水桶,取出抹布扫帚,一边随口出声道:
“屋里一应器具都齐全,待我清扫一番,便可直接入住。”
“可以自行生火煮饭,也可以去山下膳堂,一刻钟就能走到。”
秦川言语之间,连自己都有些心动。
这可比杂役院的大通铺,舒畅上不知道多少倍。
独门独院,不用听人打鼾。
还有独立禁制,完全无需担忧个人隐私。
无论日常行事,还是打坐修行,都要便利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总觉得就连气候,都比外边凉爽一些。
只可惜如今身份低微,前身遇上灭门之祸时,也没拥有个好身份。
“那就劳烦秦施主了,贫僧这就去知客院,将人接过来。”
法明四周打量一眼,记下小院位置,身形飘然而去。
秦川心中轻叹一句。
一边暗自思量,如何才能在不暴露实力的情况下,脱离杂役通铺。
一边埋头认真打扫。
等到秦川将院里院外,打扫干净,焕然一新。
刚歇了没半口气。
法明大和尚的身影,也恰时再度出现在院外。
高大身躯旁边。
多出来一道纤薄微瘦、削肩细腰的纤弱身形。
身穿一袭素灰海青,头上一顶青灰僧帽。
一身素朴,却也难掩颜似清芙、皓齿蛾眉。
面上苍白而无血色,作三分病态处子状,更显惹人怜惜。
更令人心觉惋惜的是。
那双原本该是秋水明眸、双瞳剪水的眼眸之中,只余下一片死寂惨白。
竟是个盲人小尼姑。
秦川看见这小尼姑第一眼,心中便觉一滞,有些难言之感。
俗话说,行走江湖,一定要格外小心四种人。
看似慈眉善目的出家人;
看似行动不便的残疾人;
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
以及明艳动人的漂亮女子。
眼前这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一样没落下,全给占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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