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怀着各样的心思原路返回。

千夜看着漆黑的天空，鸡已经杀了，明天就能知道效果了。

或许，还能明白他们的真正依仗。

千夜有掀桌子的底气，但那样一来，也会破坏好不容易才搭建起来的政治生态圈。

如非万不得已，他是不会那样做的。

一切，就看明天的了。

......

警务部，拷问室。

房间里只有千夜和药师兜两人。

相比起药师兜正襟危坐的姿态，千夜就显得随意许多。

漆黑的三勾玉在猩红的眼瞳中缓缓旋转，在千夜的平静注视下，一脸镇静的药师兜开始感觉坐立难安。

只见他手掌微微握紧，有青筋凸起，掌心更是一片潮湿。

由此可见，药师兜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镇定自若。

不能怪药师兜表现不堪，实在是面前这个只比他年长两岁的少年战绩实在太过逆天了。

千夜捏死他，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

实力上的绝对差距，令药师兜如芒在背，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一滴滴冷汗从他的额头渗出，哪怕是大蛇丸大人在发怒的时候，他也没有感觉如此的恐惧过。

千夜给他带来的压迫感，远胜大蛇丸十倍、百倍！

其实，这就是战绩带来的脑补加成了。

大蛇丸再强，也没有做到堵在砂隐村的家门口，强行按下罗砂的脑袋，让他不得不签订屈辱条约。

大蛇丸再强，也没有做到生擒名震忍界的三代目土影！

这位土影没有什么‘史上最强’的名头，但药师兜是干情报工作的。

他很清楚这位身材短小的老迈忍者实力究竟有多么强劲！

他们的三代火影真出去和三代土影真刀实枪的斗上一场，死的人十有八九是他们的这位‘史上最强火影’......

而且现在的药师兜年仅14岁，远不如剧情正式开始时那么成熟。

再加上他又不断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致使他对千夜畏之如虎，也就可以理解了。

“药师兜，于桔梗山战役后，木叶的忍者从战场附近带回村子的战争遗孤。”

千夜左腿收拢，右腿自然抬起搭在上面。

同时，左手撑在右小腿上，掌心托腮，一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

“你在被带回木叶后，由福利院的院长野乃宇收留，因为你当时戴上了一个武士的头盔，所以被野乃宇取名为兜。

那段时光是你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遗憾的是，好景不长，当时战争连绵不断，志村团藏限制给福利院的财政拨款，以此逼迫野乃宇出村刺探情报。

同时，他为了吸收新鲜血液，向野乃宇提出了一个交易。

福利院出人，他们出钱。”

千夜凝视着药师兜，道：“你为了福利院能够继续维持下去，主动选择离开福利院，经过短暂的培养后，你被送到其他忍村去为木叶刺探情报。”

“在此后的数年里，你为木叶刺探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也因此，孤儿院的生活水平也水涨船高，得到了改善。”

随着千夜的话音不断落下，药师兜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松了下来。

千夜说的这些，想必都是从根部封存起来的资料中看到的。

呵呵，火影大人哟，虽然你的世界无敌忍界，可是，天底下你不清楚的事情还很多呢。

药师兜对千夜的畏惧少了许多。

接下来，就该轮到他来表演了！

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药师兜来了信心。

可是，千夜接下来吐出的话却让药师兜大惊失色。

“这些资料在根部内都有记录，更多的我就不再说了，现在，让我们来聊点新的东西。”

“表面上你是身份干净的战争遗孤，实际上，你是赤砂之蝎特意留在桔梗山战场附近的间谍。”

千夜脸上带着微笑，轻声问道：“现在的你，大脑里的咒印已经被大蛇丸解除了吧？”

平淡的声音落在药师兜的耳朵里，如同旱地春雷般炸响。

药师兜镇静的神态终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恐！

他感觉自己在那双猩红瞳孔的注视下，就像是没有穿衣服般，赤条条的站在聚光灯下。

心里所有潜藏起来的秘密都被暴露了出来，一览无余。

“福利院的兜、猿飞政权的兜、大蛇丸的兜、赤砂之蝎的兜，那张才是你真正的面孔？”

兜的双手死死扣住凳子边缘，骨节发白，没有半点血色。

“或许，面具戴的久了，连你都忘了，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吧。”

“闭嘴！闭嘴！！”兜豁然站起身来，像是一头走投无路的野兽。

在愤怒的情绪下，是难以言喻的恐慌。

他在亲手杀死野乃宇后，茫然无措的发现自己迷失了。

他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就像是一具没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对兜来说，他的人生在杀死野乃宇的那一刻便永远的......停滞了。

那天之后的兜依然是兜，可又不再是兜了。

痛苦冲刷了他的记忆，时间让一切变成了叹息。

唯独记住了晚上九点准时上床睡觉的约定。

“我谁都不是，我就是我，我就是兜！”

“我就是我，我...”兜眼神空洞，无助的望着四周：“我就是...兜。”

他不断地重复着，重复着。

仿佛这样，就能...记住自己。

“兜，你知道野乃宇死亡的真相吗？”

千夜的这句话解开了兜心底最深、最痛的疤。

他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道伤疤已经愈合。

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有的伤痛，是一辈子也永远无法治愈的。

“是我杀了她，”泪水从药师兜的眼角滑落，他的镜片不知在什么时候，起雾了。

“是莪杀了她！是我杀了她啊！！”

药师兜瘫软的跪倒在地上，无助的嚎啕大哭起来。

一如他在杀死野乃宇的那一刻。

“呜呜呜，对不起，院长，对不起！！！”兜像是一头无家可归的幼兽，身体剧烈的抖动着，呜呜幽咽起来。

“兜，”千夜起身，走到兜的面前蹲下：“真正杀死野乃宇的凶手不是你，是团藏，是猿飞日斩，是大蛇丸。”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兜空洞无神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大蛇丸...大人？！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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