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没有理会,全心全意倾听着德威布里克的讲述。
据德威布里克所说,海斯特堡与苏斯克堡,作为当年赫赫有名的两大海寇聚居地,是威灵顿伯爵和仆格男爵各自从父亲老海寇狗爹手中继承来的。
在那个诺德人在抢劫卡拉德人他们分不清斯瓦迪亚和卡拉迪亚是什么鬼之余,还能心平气和地同这些矮子坐下来谈生意的时候,海寇们过得还算是潇洒。掠夺来的赃物甚至能够通过海斯特堡领主这样光明正大的幌子,翻卖给被抢的、倒霉的斯瓦迪亚人。
其中苏斯克堡地形隐蔽,海岸曲折纵深,负责藏污纳垢,为那些见不得光的海寇船只、和肮脏的第纳尔提供隐蔽。而海斯特堡则位于四通八达的要塞,显得光明正大,至少表面上是以商品集散中心的繁华市镇形象,展露给格陵兰的统治者们。
背地里这些不便深究的小九九,西海岸的头头脑脑们都心知肚明。不过他们自己的私人注意,是私人,所有的赚赔由私人承担,理论上不合领主法掠夺船队还要依靠双堡销赃,他们也就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在兄弟二人窘迫时期出钱扶持。
时过境迁,海斯特堡依托优异的地理位置完胜苏斯克堡,逐步代替了苏斯克堡的全部职能。当时还没有玛格丽特勾走威灵顿伯爵的魂魄,威灵顿和仆格兄弟二人还是亲热地穿一条裤子的穷哥们,于是决定把所有事业都投入风光无限的海斯特堡。
为了更方便的处理双堡所遇到的事务,他们的父亲在涉世未深的兄弟二人的要求下,分别将苏斯克堡和海斯特堡的一小块土地授予对方,这样在法律上既不干涉对方的财产,也可以守望相助。
“这个做法当时是很棒的,因为任何人想要打海斯特堡或者苏斯克堡的主意,就要明白,他是同时入侵了两个领主的封地。”德威布里克的表情似乎有几分惨淡“但事实证明这个选择并不明智。在威灵顿伯爵娶了玛格丽特夫人之后他们二人便分道扬镳。甚至可以说是水火不容。这篇狭小的封地,成为了争夺的跳板。”
沃尔夫有些疑惑了:“那你可否知道为何仆格如此强大,但海斯特堡却零落成泥?”
“”德威布里克明显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出了那个让沃尔夫心脏砰砰直跳的词语“金矿!”
“苏斯克堡的金矿几乎是裸露在地表的只是在崎岖的山地里,人们很难探寻到。”德威布里克说到这里,重重拍了拍沃尔夫的肩膀“仆格的财力和人力是不可限量的,他是雷克斯国王的亲信。对你而言,对于你可笑的小军队而言,仆格太强大了。您是个聪明人。所以,请不要给海斯特堡或者玛格丽特惹麻烦,不要去踏入那个禁区,好吗?”
格陵兰的海水不是那种浅淡的碧蓝色风景,而是略显沉重的重金属颜色,介于黑色与灰色之间,仿佛蒙上了重重地铅铁陈暮。就像诺德人挣扎的生活一样,令人疲累。直到浅灰色的水面映入眼帘,沃尔夫还皱着眉头,细细品味着德威布里克的话语中的意味。
“扬帆,起航!”
沃尔夫听见声音抬起头来,看见兰德士号漂亮的白色风帆在头顶猎猎作响,其后三面迎风招展的船帆依次鼓起,仿佛盘旋在头顶的云朵。
只是沃尔夫能预感到那天边总是有一朵乌云盘旋,越是靠近出海的日子,那种预感就越发强烈。黑加仑的旗帜在他的眼中慢慢放大,那双他自己的眼睛正打量着他的主人但沃尔夫找不到这个眼神背后的勇气了。
德威布里克骑着战马,踏步在回海斯特堡的路上,也同样在回味沃尔夫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德威布里克先生,有些错误可以犯但有些不可以,我希望您也会记得。背叛是一种耻辱!”
“他还不知道。”德威布里克轻轻叹息道“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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