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伙子们敬畏地看着岚度把那个罐子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生怕把那罐子磕了、碰了,惹火上身。那个小年轻人并不是很信的样子:“那,老大,你把这么危险的东西运上船干啥?”
“傻小子!”岚度恶狠狠地朝海面吐了口唾沫“这是拼命用的啊!这玩意在海里都能烧,谁要把咱逼急了,就给他来个玉石俱焚,说不准还有活路!”
“在格陵兰,人必须要得痕!如果不能像熊一样强壮,就应该像狼一样凶狠!让所有敢于轻举妄动接近你的人,不死也脱层皮!”
“等等!老大!你看咱老家那边!”小伙子鲁莽地打断了岚度的话“似乎冒烟了!”
在熊熊燃烧的木屋周围,海寇们的尸体铺成了一张象征死亡与绝望的地毯,几乎每个尸体上都能看到扎着一杆标枪或飞斧。还有宁死不出来的海寇,在几乎掀上天的火焰中剧烈咳嗽,似乎妄图垂死挣扎。
鲜血顺着台阶流淌,刺激着沃尔夫的并不强大的神经。在露西头盔无数倍的高清、放大之下,宛如无数盘行的红蛇,但几日来赛过以往百倍的奔波与战斗,让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清清楚楚地意识到,那其实根本不是所谓的红蛇,那是格陵兰岛最真实的写照。
“这是格陵兰的规矩:胜利者拥有的是荣誉和财富,失败者可以等到解脱与登上瓦尔格拉神殿的机会。”托曼又向火堆里扔了一把柴“虽然只有一次,而且不能往返。”
沃尔夫不知如何作答。这残酷的世界不是书本所描绘的样子,他早就知晓这一点但还是通过书本。
当他真正经历了过后,发现味道真不好,他想要缩回黑加仑村,回到自己那个装满书与烂笔记的小角落,当个无忧无虑、混吃等死的小祭司。
卢瑟还是那个瞧不起自己的邻家大哥,托曼没被苹果噎到,继续做他的领主金牌打手,安度因根本不知晓有那么一个全村土匪的机会,也没有用许诺将自己蒙上战场的玛格丽特,没有骄傲的阿尔泰子爵,也没有可爱的小莎琳,没有冰冰冷的海岸线,自己没有下令将那群冲出火圈的海寇一个个撂倒,没有亢奋地在鲜血中迷失自我
沃尔夫摘下了头盔,抬头看了看不断透进阳光的天色:“继续行军!不要打扫战场!天已经晴了!海寇已经知晓了我们的动向!玛格丽特的计划结束,现在,一切靠我们了!”
岚度坐在船头,抚摸着那雕刻着伤疤与抹不去的血渍的龙首,啧着嘴:“老伙计,你不觉得事不对吗?还记得那年有个想跟咱撇清关系的人渣领主,带了足足上百人驾着船追咱们,咱逃啊逃,兄弟们都死了,在水里泡着,咱爷俩被海浪救了一命。对吧?你只能定不会忘的,你这龙首,还差点让他那把斧子给撅了呢!”
“今天早上,我又有了那天的感觉。”岚度从甲板上把惯用的日耳曼剑系在腰间“我猜,是个熟人,那个人渣的女人,那个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贵族香水味的女人。我看不到,但我猜的到,就是那个威灵顿用咱哥们的血和钱当彩礼娶回来的女人!玛格丽特!她在海岸线上,在看着我!”
“咱哪,可得送她件大礼!”岚度把危险的罗多克火把玩在手里,比那小伙子随意百倍“嘿嘿,一定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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