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跑了两三步,就看见不远处的树下,拎着斧头的卢瑟,和扛着他那柄骑士剑的沃尔夫,看着丧家犬一样的他呵呵直乐。
“亲爱的卢瑟”沃尔夫笑着说“他真像个大傻子,你说是不是!”说罢俩人一起“咯咯咯”地乐了起来。
“码的!老子跟你拼了!”沃尔夫感觉的这一只眼的霍尔格有些不对劲,想提醒卢瑟,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被狠狠敲了一记,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额前的重击,冰冷的雪地,瞬间吞噬了沃尔夫的感知。肩上扛着的斯瓦迪亚式骑士剑飞出去老远,不知滑进了哪个山坑。
就在沃尔夫脑门发热,脖颈发凉,简直糟透了,像要上瓦尔格拉神殿跟奥丁大大报告之时,眼前一双要命的大手紧紧锁死了自己的咽喉。一只血窟窿一样的眼死死盯着他,那眼睛下还有一只扭曲的大嘴在病态地吼叫,仿佛要将他拖入无底黑暗的地狱独眼犬。
不过,还好一个“神锁”从那“地狱三头犬”的身后,猛地勒住了那怪兽的嘴!那怪物用力乱甩,受伤的眼睛到处挥洒着肮脏的紫血,怪物的手从他的脖子上松开,沃尔夫终于可以自由地呼吸了。
一个高昂的声音将沃尔夫从半死不活中拉回了现实:“头儿!头儿!醒醒!这不是睡觉的地方啊!”
世界终于在沃尔夫的瞳眸内恢复了正常,这里只是一片雪地,不是所谓的地狱冥河掐住自己脖子的,不是什么独眼的地狱犬,是霍尔格那个老疯子少了一只眼不是神索拉住了恶犬,而是斧头被霍尔格撞飞的卢瑟抽出了自己皮甲的腰带,死死勒住了霍尔格的脖子至于把沃尔夫打倒在地的东西,他左右看了看,从雪堆中掏出一个少了一只角的头盔。
“这,是你媳妇?都舍得丢出来打我?”沃尔夫拿着,在被勒得喘不上气的霍尔格面前晃一晃,用雪抹了抹,故作猥琐地亲了一口“现在是我的啦!”
沃尔夫人生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之一发生了。
那原本活蹦乱跳、精神倍儿足的霍尔格听到这句话后,竟像胸口被长剑贯入一般,脸色登时灰白一片,张开大嘴,“噗!”地一口老血喷了沃尔夫个遍体通红。
目瞪口呆的沃尔夫甚至来不及擦拭眼角的血渍,就看见一片暗红的世界里,霍尔格倒在了自己喷出的血泊中,眼睛瞪得大大的,破碎的眼珠黑白眼仁间,似乎还带着对那个名为露西的头盔的极为不舍。
卢瑟撒开了手,他也呆住了。两个人面面相觑。
“他死了。”沃尔夫咬着嘴唇。这太出乎意料了。
“是啊,他死了。”卢瑟把血红的腰带系回腰间,说着没营养的对白。
沉默了半晌,还是卢瑟先开口:“他,真和这个头盔有奸情?”
“也许吧。”沃尔夫摘下皮帽,随手把这头盔带到头顶上“话说我的第一次是给了家里的被垛,谁知他又能有什么新花样?”
风将厚厚的雪层从地上掀起,又随意落在山涧谷底,仿佛雪女神在大地上散开了自己的曼丽罗裙,美丽而又凄美。
这是格陵兰唯一值得一提的景色,沃尔夫与卢瑟却一言不发地走在雪暴中。前面的篝火与托曼的大嗓门表明营地近在咫尺。
突然,沃尔夫觉得自己刚刚被头盔撞过的大包猛地一热,火辣辣的,几乎一下让他流出了眼泪。
而同时,眼前一切似乎在破碎,又在重组。渐渐地,他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在视野中慢慢减速,弥漫的雪花成为了一个个微小颗粒,甚至,当他极力注意那十米内的任意雪花时,会观察到它的棱角和裂纹。
“头儿!您怎么停下了?”卢瑟关切地上前把头盔从沃尔夫头上取下简直不能再容易了“我说过了,您头部受伤,不适合戴头盔了!”
视觉画面,在头盔取下的一瞬,回归以往。沃尔夫呆呆地扯过头盔,不自觉对着那头盔问道:“露西是你吗?难怪,霍尔格那个白痴能在托曼手下逃出来真是神奇啊。”
卢瑟低着头,无奈地把头盔交到沃尔夫的手里,笑着说:“头儿!您的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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