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阿多尼斯麾下的六位正式骑士,全都是常见的前三种骑士,共有三位近卫,两位游击和一位方帜,唯一的一位方帜骑士,就是担任掌旗官的瓦格纳骑士。
作为一名近卫骑士,克拉肯并不觉得自己的实力会比战兽骑士或秘法骑士差,从幼年到现在,二十多年寒暑不懈的锤炼,让他处于一名骑士最为巅峰的时期。
他渴望自己能够在四十岁前晋升高级职业者,渴望自己最强壮的时期立下让吟游诗人传唱的功绩,人类的寿命相比那些长生种太短了。
生年不满百,青春更是短暂,四十岁后,即便是骑士的体魄也将从巅峰滑落,除非他能够晋升传奇,但传奇之所以是传奇,就在于传奇已经超脱了凡人。
也许年轻的时候,他也雄心勃勃的想过,但现在,克拉肯更加现实了。
或许外人会觉得他改换门庭不够忠诚,但骑着雄健的战马只在繁华的闹市日复一日的巡逻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渴望建立属于自己功业。
他不愿再蹉跎了。
虽然年轻的骑士们不那么听话,战斗经验也不够,他们冒失而又莽撞,但那份犹如朝阳的热血,却让克拉肯从心底感到认同,骑士就不应该如步兵那样循规蹈矩。
编组的时候,性格最为沉稳,且有指挥能力的骑士选入了瓦格纳骑士麾下的掌旗队,跳脱灵巧善于在战马上使用弓弩标枪的骑士,选入了两位游击骑士麾下。
而热忱勇猛如狮子般的年轻骑士则选入了近卫骑士队,其中最为突出者的则选入克拉肯的骑队,嗯,一队的刺头。
现在这些躁动的亚成年狮子们正在焦急的磨着自己的爪牙,眼神渴望的盯着远处的猎物,最为显眼的便是克拉肯的儿子埃尔顿,今年十八岁的埃尔顿身高超过了一米九,健壮的体魄让他看起来非常有压迫力。
右手握着一杆长达十八呎的重型骑枪,左手提着一面镶铁筝形盾,头上一顶带护脖面甲的重盔,身上穿着加厚的板链甲,里边还套着一件棉甲,腰上斜插着一柄阔刃骑士剑,一柄单手鸟喙锤,背上还有一柄双手战斧,战马的后边还插着三支重投矛。
膘肥体壮的雄健战马喘着粗气,镶着蹄铁的马蹄有些不安分的刨着地面,并非是战马累着了,而是和它的主人一样,正在进入战斗前的兴奋状态。
而战马的主人,此时更是瞪大了眼睛,脸色涨红的盯着远处从村庄里涌出的豺狼人,就好似他第一次跟着狐朋狗友一起去红舞鞋馆时的状态差不多。
当初表现的好似乡巴佬的埃尔顿,因为被别的贵族子弟嘲笑,羞恼之下引发了一场斗殴,然后埃尔顿和堂哥就被带队的克拉肯给抓走了,白花了两个金币,结果连一场脱衣舞都没看完。
沉闷的马蹄声响起,两队游击骑队在队长的带领下,以均速靠近,因为村庄地形的限制,骑队只能在南面和东面展开,而村庄的正门就开在南面。
豺狼人背着食物冲出村庄后,也是打算向东绕过开拓地,然后冲入森林中的,灰牙没有跟那些骑士硬刚的打算。
但显然骑士们却并不打算放过这些屠灭村庄的凶手,在两个游击骑队队长的命令下,骑队以五骑为一组,先从南面冲上,在接近豺狼人群四五十米的时候,侧马向东奔驰,同时弯弓射箭,然后兜个圈后返回,下一组在上一组策马东转的时候,便随之冲上,循环移动射击。
这样的战术要求其实很高的,一般的业余骑兵都做不到,不过好在这些骑士都是从小经过专业训练的职业骑士,对于各种基础战术都很精通,只不过服从性还有待提高。
居中的豺狼人首领灰牙急促的发出阵阵嗥叫,数十头豺狼人便在头目的带领下,持弓向游骑还击,豺狼人并不懂得制造武器和防具,但他们会从杀害的对象身上获取这些。
胡乱拼凑而成的铠甲并不合身,但豺狼人会用绳子布条将不合身的铠甲绑紧,铠甲大多是兽皮甲,少数头目穿着链甲和扎甲,而在铠甲下边粗糙的皮肤也相当一件兽皮甲的防御。
握着品质形制全都不一样的弓弩,豺狼人们流着恶心的黄褐色口涎,顶着游击骑士们犀利的箭矢进行还击。
虽然豺狼人们的视力谈不上多么优秀,但射箭很多时不只是凭借视力,还要靠直觉,而豺狼人们的野兽直感,让他们的射技其实并不算差。
嗖嗖的箭矢横飞,被箭矢射中的豺狼人烦躁的摇了摇头,试图伸手将洞穿粗陋的铠甲,刺破皮肤的箭矢拔出来,但很快被头目拿着鞭子抽了几下。
一阵阵尖锐的狼嗥声中,被鞭打的豺狼人畏惧的缩了缩脖子,然后继续摸出一支歪歪扭扭的长箭,然后双臂用力张开长弓,‘砰’的一声,弓臂折断了,碎片四处溅飞,断折的弓身抽打在了豺狼人的侧脸,一只眼球被抽爆,弓弦在他的狼脸上留下一道深刻血痕。
惨叫声中,这头豺狼人捂着眼眶蹦跳起来,就连再次射在他身上的箭矢也不能给予他更多的痛苦了,呜咽惨叫的豺狼人撞到了其他正在射箭的豺狼人,渗人的痛嗥声又引得其他豺狼人频频回看。
豺狼人头目大怒,这次抽出了粗硬的木棒,照着那头胡撞乱碰的豺狼人脑袋上梆梆两下,眼睛被抽爆的豺狼人这才‘冷静’下来,躺在地上抽搐着不给头目添麻烦了。
头目又顺手给了旁边另一头发呆的豺狼人一棒,吓的其他豺狼人都赶紧抽箭继续射击,直到把箭矢都射完为止。
把木棒挂回腰间,头目又摸出了一柄重型弩具,凭借蛮力将这具重弩上弦,短粗的弩矢放置在凹槽上,揉了一下鼻子,湿润的鼻涕滴落在弩矢上。
抬起重弩,豺狼人头目瞄向数十米外的游骑,而恰好数十米外的一位游骑也正张弓瞄准,尖锐的锋镝随着砰~的一声弦鸣,箭杆仿佛游动的毒蛇般,急促的朝着豺狼人头目咬来。
砰~
弩矢飞出,而在弩矢飞出的瞬间,那条游来的长箭顺着弩具上方贯入想要抬头躲避的豺狼人头目黑色的鼻子中。
锋镝顺着豺狼人头目的鼻腔钻入,一路撕开薄弱的阻挡,游入他的大脑中,最后从带着褐色鬃毛的脑后刺出,红的白的液体顺着油亮污腻的褐色短辫淌下。
啪~
弩具掉落在地上,豺狼人头目晕乎乎的转了半圈,一双深褐色的眼珠斗鸡眼般的瞄着插在鼻子上还在颤巍巍的箭杆,鼻血顺着箭杆流到了箭尾上粘着的鹅羽上。
噗通~
豺狼人头目一头栽倒,旁边就是被他照着头梆梆两下子的那个豺狼人,不过这个被弓臂打头的倒霉蛋还没死掉,仍在那一抽一抽的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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