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太爷固然不管事,但却勤俭持家了一辈子,眼睛始终盯着那粮仓,唯恐后世子孙败家浪费粮食。
如今陈宫一动就是两千五百石,让老太公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陈宫一路骑马心怀惴惴的赶回去,准备迎接老父亲暴风骤雨般的责问,又在想应该如何跟老父亲解释。
可是等他回到坞堡,却发现门口仆从该打扫的打扫,该守门的守门,一切都很平静。
他感到诧异的下马,回到厅堂,刚刚坐下,突然有仆从来报告道:“老太公来了。”
陈宫吓得手一哆嗦,茶盏中的水都洒了出来,连忙站起身,躬身迎候。
不多时,就见年过七旬,须发皆白的陈老太公被大孙搀扶着走了出来,爽朗的大声道:“我儿这粮食,花的值啊。”
陈宫“……”
他见老头笑得满脸皱纹,不像是在说反话,这才试探着道:“阿父不嫌弃儿子浪费?”
“我只是不让你乱花,并非不让你花,”陈老太公正色道:“常言道:好铁要用在矛尖上,你虽舍出两千五百石粮,但换来陈氏坞堡太平无事,难道不值么?”
“阿父,您这是……”陈宫彻底给弄懵了,满头都是雾水。
这时,在旁边他的儿子笑着道:“父亲您还不知道吧,从今天下午开始,官军就在咱们坞堡附近巡逻,大父和家里人看见可高兴了,都觉得踏实了许多。
您可以去看看,他们现在大概还在演练呢。”
陈宫安顿好父亲,连忙疾步走出坞堡。
只见远处一块空地上,果然曹休率领千余军兵在操练。
军士们盔甲整齐,口中喊着的号子,卖力的训练杀敌套路,这么多人生龙活虎显得气势非凡。
旁边有许多闲着的百姓和不懂事的顽童在咯咯笑着围观。
曹休在远处冲陈宫扬了扬手,高声到:“公台先生,从今日始,此地划入我军巡逻范围。
军士们每日都会在此巡弋,您和乡亲们有什么危险,知会一声就行,不用客气。”
“好!”
“好!”
陈宫还没说话,围观的百姓倒先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随口叫起好来。
“多谢官爷!”
“您累了我们这里有水。”
“真好啊,能随时随地见到官军。”
如今天下大乱,盗匪四起,再没有比官军随时在这里巡逻能给人带来安全感的事了。
更何况,如今河北黑山军即将南下的消息传的满天飞,所有百姓全都人心惶惶。
如果有曹军在这里守卫,大家心里自然要踏实的多。
陈宫张了张口没说话,只是冲曹休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回到坞堡,随手把儿子叫过来,吩咐道:“你在门前立一个旗杆,把那面黑色旗子挂上。”
“这是什么旗?”陈宫之子抖开那面旗帜,惊叹道:“竟然绣了个老虎头,看起来还挺威风的。”
“保命旗!”陈宫答道。
他现在想明白了,仅仅因为他在曹氏麾下效力,并不能换来曹军对他陈氏坞堡以及家眷的保护。
可若曹昂真把那个东约给做成了,变成曹军对所有入约成员的承诺。
那么让曹军替豪族保护坞堡就会成为可能。
这样算下来,两千五百石粮食入会,是真的挺划算。
与此同时,各吏员们那着那份抄录的《东郡防卫条约》,送往各处豪族坞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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