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蝌刚用几锭银子打发走来客栈搜查的北莽兵士,摸着干瘪的钱袋,忍不住叹了口气,便往薛宝琴房中走来。
他进了房间,见薛宝琴正在窗前拿着笔写字,心道自己妹妹就是这样,即使天时再差,形势再坏,也阻止不了她写诗的心情。
薛宝琴写完一副字,这才放下笔,薛蝌见了,忍不住道:“妹妹倒是沉得住气。”
薛宝琴笑道:“不然又怎么怎么办,何况要是紧急消息,只怕你早就说了。”
薛蝌开口道:“这么久了,无论是玉京,还是河中府,都没有传递过来消息。”
薛宝琴道:“即使那边真有行动,也不会教这里知道。”
薛蝌面有忧色,“我听说太原那边派出精骑,其人数不少,在平阳附近巡逻,也不知道要去作什么。”
“要是事情闹大,两边开战,我们就再也走不了了。”
薛宝琴道:“倒也未必,这地方就是个行商的地方,两边打下来有什么好处?只会白白得罪两方的贵人。”
薛蝌心道但愿如此,但他总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别的不说,在平阳城内公然杀死北莽军士,这种事多少年没发生过了?
鲁智深盯着下方正在盘查商队的骑兵,颇有种走了狗屎运的感觉。
对付陷阵铁骑,必须要在山上想办法,慢慢将对方磨死。
但这种方法也有个问题,如果相持久了,自己这边军粮所剩不多,只怕会先崩溃。
然而他带着几十人下山,靠近山路查探,意外发现有四名陷阵骑正在盘查几辆拉着粮食的大离商队马车。
鲁智深心道这倒是巧了,等北莽骑兵走了,自己找个机会过去,把粮食买下来,自己这边又能多撑好几天。
下面问了半天,陷阵骑没发现商队又问题,便伸手索要银子。
不知那押车的几个商贩是真没钱了,还是脑子转不过来,竟然摇了摇头。
领头的骑兵看他们不识抬举,又是散商,顿时恶向胆边生,抽出马槊,抬手捅入领头商贩胸膛。
其他几名商贩见了,登时大叫着四散逃跑,但哪里跑的过快马,很快都被追上杀死。
这下事出突然,鲁智深来不及反应,几名商贩都已经丧命。
他见几名骑兵下马摸尸,回头打了个手势,身后十几名带着弓箭的手下挽弓搭箭,对准了下面。
鲁智深也取出弓箭,一挥手,蹦蹦蹦弓弦连响,十几只箭失射出。
他们射的不是人,而是马匹被铁甲覆盖之处,箭支大半射在马上,很多都被铁甲挡住,但也有有两匹马中箭,倒地死去。
鲁智深暗暗点头,几十步距离,虽然马匹目标很大,但对于学箭不到一年的流民兵来说,也算是很不错了。
他眼见还有两匹马无事,便张弓搭箭,一箭射出,一匹战马眼眶中箭,立时毙命。
这下四名北莽骑兵已经反应过来,一人跳上仅剩的一匹马,勐抖缰绳,就要逃走,其他几人却抓到弓箭,往车厢后面跑去,意图找地方遮挡。
十几名弓手一看,又是一轮射出,几只箭失射在对方盔甲上,叮当作响,反弹掉落在地上,竟是没有穿透进去。
流民兵限于水平,所用弓箭拉力不行,如果换用大磅数的弓,倒是有可能近距离破甲。
鲁智深早知道箭失对破阵骑的精铁环甲用处不大,所以先自存了射马的心思,如今看来,对方盔甲果然难以对付。
他见最后一骑已经调转马头加速,瞅准了对方马尾处缝隙,问问一箭射出,登时从马匹肛门射入,将其射死。
那骑兵摔倒在地上,手中的弓都折了,他火气上来,竟是大吼一声,挺起马槊,徒步冲了过来!
流民兵哪见过如此悍勇之人,区区一个人,竟然就敢对着己方几十人冲锋!
十几支弓箭再次射出,慌乱之下,倒有大半没射中。
众人伏击之处,本就在山坡树林中,对着双方来说,固然可以遮挡视线,但是很多箭失也被树木挡住。
反之对方也借着树木遮挡靠近,有人慌乱起身,想要换个位置,结果三只箭瞬间从车队后面射来,竟有两箭射中他的头颅,将他射死。
一个照面己方就死了人,鲁智深脸色阴沉,吼道:“听号令!不得妄动!”
“集中压制那三名射手,其他人找遮挡靠近车队,眼前这人我来对付!”
说完他拎起手中朴刀,对着那冲过来的北莽兵迎了上去。
方才同伴被射死的时,流民兵顿时开始慌乱,此时听了鲁智深的命令,才慢慢恢复镇定,纷纷配合着一边借着树木遮掩靠近,一边射向车队,用弓箭压制对方。
饶是如此,大部分人还是手脚发抖,射出箭大部分没了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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