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
城门缓缓打开,数丈长的吊桥缓缓放下,等候在城外的百姓,开始走上吊桥,排着队准备入城。
城门里面此时却涌出一队骑兵,叫嚷着冲上吊桥,桥上的百姓纷纷避开,有的躲得急了,竟是掉到了河里。
不过他们谁也没敢开口抱怨,因为这些骑兵是北莽纵天下的根本,虽然行事粗暴,但也铸就了了北莽铁骑的威名。
骑兵不停从城内涌出,竟然不下于五百之数,只见他们甲胃齐全,背负弓箭,腰挂铁蒺梨骨朵,手持马槊,极为威风。
领头的几位将领更是马侧挂了环首大刀,刀身极长。
城头之上,有一男一女两人,相貌都颇为年青。
两人皆披甲,男的身材雄伟,相貌英俊,却面带煞气,举手投足间龙骧虎步,
女的身材高挑,相貌颇为美艳,但眉眼却不太像北莽人,倒兼具大离北莽特征。
两人都身披五六十斤重的盔甲,行动却异常灵便,显然武艺不凡。
站着看骑兵远去,女子出声道:“哥哥,我不太明白,不过是平阳外的一股山贼,有必要这么劳师动众,连破阵精骑都派了出去?”
这北莽破阵精骑,威名极甚,面对寻常步军,甚至可以以一当十。
男子伸出手去,抚摸着眼前的城墙,勐一用力,城墙被他五指抓出澹澹的痕迹。
但也仅止于此而已。
他本来武艺极高,寻常砖块一捏便即粉碎,即使如此,他也只能在这太原墙砖上留下极浅的痕迹。
这太原城百年坚城,城墙石料都千挑万选,同一地方连中几发火炮,都只能留下几道浅浅的裂缝。
青年男子道:“平阳城的事情,我总觉得有些不简单。”
“平阳是个极其重要的地方,往西南走,能直通河中府,往东南走,能直达洛阳。”
“这种兵家要地,要不是当年北莽有些贵人短视,怎么会拆了城墙,用做互市的地方?”
“要是当年留了这座坚城,在太原和平阳之间的后勤路线大大缩短,说不定洛阳早就打了下来了!”
女子听了,说道:“这是和大离贸易的枢纽,无数货物来往,背后可有着好多北莽贵人的产业,怎么会轻易改变。”
“大离那边也是一样。”
男子叹道:“军国大事,竟然要为钱财让路,此乃取祸之道。”
女子轻声道:“我们这种主战的,在北莽已经不算多数,就是主战派内部,南安亲王那些人也看不起我们。”
男子冷冷道:“他们是看不起我们宇文一族罢了。”
“咱们先祖灭绝,留下的这几支血脉都不纯了,北莽王室为了制衡内部亲王大族,才让我们恢复原姓,还授了爵。
“北莽那些老贵族,自然看我们不顺眼,咱们受到排挤,也只能死心塌地为北莽皇室卖命罢了。”
男子名宇文策,女子宇文燕,祖上都是鲜卑族人。
宇文燕听到皇室二字,面有忧色,说道;“我临行的时候,太后把我叫进宫里,说皇帝想纳我为妃,让我年后回京城,眼下只有几个月了。”
宇文策听了,脸上露出一丝犹疑:“你要是不愿意,我会面见太后,求她改变主意。”
“那小皇帝才十二岁,你比他大这么多,嫁过去岂能过得如意?”
宇文燕咬着嘴唇道:“起码这样没人敢非议宇文家,你看北莽大姓,那个不争着往宫里送本族女子?”
宇文策摇头道:“进了宫,他们会把你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反而更加会想方设法对付我们。”
“这未必是步好棋,让我再好好想想,尽量拖延下来。”
宇文燕眼珠转了转:“除了军情大事,还有什么办法拖延?”
“哥哥派破阵骑出去,难道是想引发两边交战?”
“只要不攻城,破阵骑平地罕有敌手,大离还没出蠢到派兵与之交战吧?”
宇文策微笑道:“洛阳不好打,河中府还是可以做些文章的。”
“当然,如果知道是破阵骑的话,那新上任的参将只怕也没胆子派兵出城。”
“而且平阳城内出的事情,很可能是河中府的人在捣鬼。”
“毕竟能悄无声息杀死七八名北莽兵士的,应该只有大离武将才有这个胆子和能力。”
“一般民间高手犯不着行险,在北莽的地盘上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
宇文燕来了兴趣,“这么说来,河中府军中来了高手?”
宇文策点头道:“玉京城中,那位智谋多端的亲王送来密信,说河中府已经派出了几位恩科进士带领的数百大离流民兵,到平阳去了。”
“那位大人说那些人中,有南安亲王必杀之人,要我务必成功,所以我才尽遣破阵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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