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思浓密的睫毛上还残留着未干神秘的泪水,齐整的贝齿轻轻地咬着粉嫩的嘴唇,俨然一个失神的美人模样。
自家妹妹的美人颜温贵妃当然看在心里,温贵妃虽是长得好,容貌却不及温思思,以妹妹的容貌学识,明明可以非常轻松地找到一户真心爱她的达官显贵,可父母却还要让妹妹步比自己这个还要残忍的后尘
虽说战凌轩身份更高,可战苍溟那性子,比战凌轩还难对付,当皇上的女人只要参加每年都有的选秀女,靠着温家的身份走个程序便可以进入后宫,剩下的靠自己本事,可想要接近战苍溟,却是得经过战苍溟自己的同意,要么像木璃然一般牵连着两国之间的关系,可温家纵使再怎么权侵朝野,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温思思也只能靠自己了……
温贵妃轻轻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恢复了以往一般的自信高傲优雅的笑容:“妹妹既是来了,不妨来我这宫中,咱们姐妹俩好久没有单独一起吃饭了。”
是啊,多久呢,久到,就好像姐姐没有进宫的时候两个人才单独吃过饭,在宫中姐妹俩一起吃,仿佛都是在宴席上,公共场合,根本没有多少姐妹俩插话的份,大多都是皇上重臣交谈,即便有了一些说话的机会,也是说说场面话,想说一些姐妹俩之间掏心窝子的话,根本不可能。
“好啊。”温思思也露出温贵妃心中妹妹久违的笑容,那个笑容,没有附带任何心思,没有一点刻意。
在这宫中,别说是别人,就连看着镜中的自己,都好像好久没有那种发自真心的笑容了呢……
温贵妃欣慰地看着温思思,仿佛看见了小时候两人虽然辛苦但是姐妹俩依旧开心地看着对方和自己同甘共苦所感受到安心的感觉。
殿。
在打磨得无比光滑的铜镜前,略施脂粉的美艳人儿正从发髻上拿下所有发饰。
今天木婉给她梳的是朝云近香髻,为了这个发髻,木婉早上可折腾了木璃然许久。
先是梳头,不像以前在现代一般,草草了事,而是将六把疏密不同的梳子按疏密程度摆好,先用梳齿间距大的细细梳过一遍,再用梳齿更密一些的梳一遍,像这样依次梳过来,用最后一把梳齿密得一个间距只能容纳十几根发丝的梳子沾上写清水,细细地梳一遍,原本睡了一夜凌乱有些毛糙的一头乌丝,便像被人刻意细心地摆放好一般,变得顺滑光亮。
然后便是盘这朝云近香髻,将头发分成几股,拧叠在一起,因为头发已经被梳得几乎根根分离又十分顺滑,原本不算繁琐的过程却变得十分艰难。
盘好的发髻却是出乎意料地惹木璃然喜欢,因为发髻虽然看着不是那么繁华,却十分清雅脱俗,给人干净利落却又不失灵动的美。
可是,木璃然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发髻拆了开来。
木婉在旁边不明所以,可生怕被木璃然嫌啰嗦,也只是静静地摆放好午膳,坐在旁边看着木璃然的一举一动。
木璃然先是将胭脂水粉都用清水洗净,原本使她看起来高贵动人的妆容卸下后,露出的不像是旁人褪去妆容一般的平庸,反而更加冷艳魅惑,仿佛那些胭脂水粉反而是掩饰了她的花容。
可接下来木婉所看到的,她自己几乎不敢相信。
以往她不在木璃然身边或者一时疏忽忘了给木璃然上妆时,木璃然都是素面朝天,木婉一直以为木璃然不会化妆,谁知,木璃然熟练地掌握着化妆用具,一点也不生疏,说是化妆,倒不如说是在脸上作画,不过
木璃然高超的技巧并没有用在将自己变得倾国倾城上,而是在细长的脖子上,仅仅用那几样东西,画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那道疤痕就像生生地用利刃在木璃然的脖子上狠命地划了一道,流下来凝固住的血都似真的一般,若不是她亲眼所见,而是一进屋子看到了这样的木璃然,指不定活生生地被吓死。
木璃然从镜子中看到了木婉似丢了魂一般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木婉可爱,知道自己再这样画下去,木婉肯定又是问个不停,倒不如自己说出来,“咳,以前啊,只是觉着那些妆容可有可无,懒得去画,也好省着时间,可你硬要帮我画,和你争论浪费的时间更多,而且换作是你帮我画,我也可以同时做其他事,倒也不耽误什么功夫,其实我自八九岁便精通施粉画眉之类的了。”
木婉听了更是惊奇,八九岁的公主一般都是在学习或者游玩吧,虽是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年幼的公主喜欢化妆也倒说得过去,可问题在于,那个年龄的木璃然不仅会而且还精通,毕竟要画出足够精致优雅的妆容也是需要耐心的。
看自己的主子不但长相出众,精通兵法,擅长武功,与人争辩也是巧舌如簧,现如今还精通妆容,木婉不由得更加钦佩木璃然。
“想什么呢?”木婉发愣的间隙,木璃然已经坐到她身边开始用膳了。
“木婉是在想,这么优秀的公主,却因为联姻和战王走到一起,真是委屈!”木婉想起战苍溟对自己百般炫耀,不由得心生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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