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演上了,一字一顿:“不是,我,吟诗嘛,我就是这么一个吟人。”
“嗳,对,我也瞧出来了。”张文忠一脸坏笑。
江野马上辩解:“你想哪儿去了?我说的是吟诗作对,吟我的作品。”
“您快别吟了,赶紧把作品给我们介绍介绍吧。”张文忠瞧不下去忙拦着江野,不能让他再吟了。
江野自我陶醉:“我这首作品,那叫一个好啊。”
“怎么个好法?”
“幽默诙谐,是五千年不遇的诗歌佳作。”
“这么厉害?”
“我还记得其中的精彩段落。”
“哦,那您赶紧淫...吟诵一下。”
“哈哈哈哈,我们...我们一起...一起吟诵如何?”
“谁要跟你一起吟啊?”
“我希望听完这个作品,你会心悦诚服,你会变成一个小吟人儿的。”
“我太闹得慌了,您快点吟诵吧。”
“那我真开始吟了?”
“赶紧的吧!”
只见江野神态庄重,还重重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以表正式——
“宣武区的天是晴朗的天,
TZ区的人民好喜欢。
远望丰台高声喊:
我爱你海淀!”
“什么乱七八糟的。”张文忠万分嫌弃。
江野浑然不以为意,好似受到了夸奖一般:“谢谢!”
“呃,哥们儿,您平常不进城吗?”张文忠直接问道。
江野不解:“什么意思?”
“您整个在郊区转悠呢。”张文忠直指本质。
江野一脸得意:“那是,你也不去五环外打听打听,郊县天王就是我。”
“哪有这么个称号啊?”
“这首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多有教育意义啊?”
“没看出来。”
“你得细品。”
“再细品也品不出来。”
“你要慢慢地品,来回地品,品着品着就...”
“这就能品出来?”
“品着品着就吐了。”
“去你的吧...”
一个不算套路的套路收尾,江野的相声终于说完。
这会儿吴鹏飞和侯文诏立马站了起来,带头鼓起了掌。
一众弟子们,也跟着欢呼叫好。
江野刚才那段,虽然听上去有点别扭,可着实把大家都逗乐了。
下得台来,众人立即围了上去。
“江先生,刚刚那段真是绝了。”吴鹏飞的欣赏溢于言表。
张文忠点了点头,附和道:“真人不露相啊,江先生今天真是让我们茅塞顿开。”
他作为捧哏,是最有体会的。
虽然之前知道了大致的内容,可包袱埋着埋着,连他都被带进去了,捧哏捧得越来越顺溜。
学相声这么些年,从未有过这么舒坦的舞台表演。
他隐隐觉得自己触摸到了一丝诀窍,过往学艺的东西好像在脑子里来回游转,距离融会贯通也只差一步之遥。
待把江野今日演出的过程琢磨透,相信一定能有所突破。
“江先生的基本功非常了得,刚才那段也是运用得出神入化。就是内容上嘛...”侯文诏欲言又止。
吴鹏飞急着问道:“内容咋了?”
“听上去不怎么像传统相声了,反倒是像在讲笑话。江先生您别介意,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感受。”侯文诏皱着眉头抱歉道。
江野笑了笑:“没事儿,互相交流嘛。
其实我觉得,相声是什么形式并不重要,只要内核运用的还是传统相声技巧就行。包袱可以替换,老活儿也可以推陈出新。
总之一句话,先搞笑吧,相声不搞笑就太搞笑了。”
最后这话一出,众人无不动容,纷纷向江野投去了震惊的目光。
张文忠拱手施礼,向江野鞠了一躬:“一语惊醒梦中人,先生今日这段相声,无异于授业之恩,文忠携【梨云社】全体,愿尊江先生为师。”
这时,吴鹏飞和侯文诏二人,也跟着鞠了一躬。
一众弟子们看了,哪敢托大,当下朝着江野九十度弯腰,鞠了个大躬。
“诶,不敢不敢,文忠先生严重了。今日之事不过是互相交流,当不得如此大礼,咱们平辈论交即可。”江野赶忙谦虚推辞。
张文忠笑道:“好,好,那以后我就称呼你为江老弟了,哈哈哈哈...”
“这才对嘛,忠哥,哈哈...”
你来我往,几句商业互捧,张文忠感激之余,硬要请江野吃饭。
今晚曼姐生日,江野不好不去,于是便借故与张文忠说明了缘由,约好改日有空再来【梨云社】茶叙。
……
虞非晚送江野出门。
告辞前,江野一挑眉,打趣道:“现在辈分变了啊,叫声师叔听听。”
虞非晚微微怔住,一下没反应过来。
七月份的尾巴,白昼还长,晚上六七点钟了,天光还亮堂着。
江野脑袋一热,又开口问:“晚上我一朋友过生日,约了在酒吧庆祝,有livehouse演出。
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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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问了就是五环留着下回唱,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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