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山道,“许兄所言,未尝无理。
但区区坐殿长老,便是许兄在景贤宫的终点么?许兄如何不敢想景贤宫掌宫大长老之位?”
许舒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槐山,便是在梦里,他也没这么奔放啊。
槐山紧握拳头,“大丈夫当立伟志,当今世界,界机剧变,大势力纷起,若无权柄在手,区区散修,前途微芒。
坐殿长老和掌堂长老相比,看似前者徒有虚名,却是通往更高位子不可避免的一道环节。
大争之世,宜早不宜迟。”
许舒拱手一礼,“若非先生拨云见日,险些误了大事。”
他改了称呼,真正认可了槐山。
此君不愧是混到过大秦世界最顶尖存在,眼光、见识、手腕,胸怀,皆是当世第一流。
“先生可要我即刻应赵倘之战?”
“许兄可有把握?”
许舒摇头,“把握不大,但死拼之下,我相信活着的一定是我。”
他最大的底牌,便是异魔之躯,防御无敌。
即便是面对法器,也能肉身硬扛。
槐山含笑道,“要扬天才之名,自然要胜得干净利落。
何况,要战,就要战得轰动。
你和赵倘之争,还需要时间来发酵,交给我来办就是。
除了和赵倘之战,许兄还要做一桩事。”
“何事?”
“买好桃庆堂上下。”
“抚恤和奖励标准已经在制定,比之往常,只多不少。”
“不够,许兄即将离开桃庆堂,留下厚重的堂帑,也不过是便宜后来人?”
“话虽如此,我倒想知道这背后目的。”
许舒素来多智,槐山的很多建议,他只一过耳,便知其中深意。
但这回,他实在猜不到槐山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槐山道,“我收到消息,景贤宫内高层,对此次会战的复盘。
有几位坐宫长老,对各堂保存实力的举动很是不满。
现在的情况是,各堂坐堂长老几乎将一堂力量,视作私产,战斗一开,不思杀敌,只求保全实力。”
许舒眼睛亮了,“先生的意思是,我此番加重施恩,势必会得到大家的更加拥戴,只要将气氛炒热一下,必将引得宫中关注。
我就成了出头的椽子,上面必会将我调离。
而我又是有功之臣,上面为安抚功臣,只会升格,而不会降职。”
槐山点头,“正是如此。
此番各殿都有坐殿长老的空缺,但无一位掌堂长老肯来竞争。
这个时候,将你这位桃庆堂之主,拔擢到坐殿长老之位上,既惩处了你这位山头主义者,也警告了各位堂主,对上面而言,是一举两得的事儿。”
许舒深以为然,“先生洞悉上情,把握时势,如此布局,焉能不成?”
槐山摆手,“关键还得着落在你身上,许兄既得炁球,还当努力修炼。
我纵有青云谋,还须许兄有真本事扛得住高处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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