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他特意定了闹钟,次日清晨六点半,他便起床了。
简单的洗漱一番,许舒换上一套蟒袍官服,围上玉带,便即出了洞府。
才到青坪上,小曹已经在了。
不远的石桌上,正摆着十余个蒸屉,一个铝锅,正冒着腾腾烟气。
青坪之外的石板路上,一队人马安静地成队列立着。
头前两个红袍旗牌官,扛着肃静、回避的棋牌,中间是一个双马并列的车驾,左右跟着的是仪仗队。
许舒麻利地解决了十余笼小笼包,外加一锅小米粥,抹了抹嘴巴,冲小曹招呼一声,叼上一根蓝楼,便上了车驾。
车驾自带法阵,不仅能腾空而行,厢体两侧喷出的气流,竟托举着一干依仗队员,平稳腾空。
车驾在德胜门外三百米开外,才缓缓落定。
不待仪仗队近前,本就繁忙的德胜门立时如开了锅一般,大队兵马冲了出来,在城门官的指挥下,迅速肃清城门口的通道。
许舒并不乐意搞出这么大动静,但事已至此,他自觉费些口舌也改变不了什么,大不了下回不坐这仪驾了。
一路上,棋牌所过,行人纷纷避让。
许舒懒得看自己弄出的混乱,干脆眼观鼻,鼻观心,默运起了纯阳御宫真法。
忽地,骏马嘶鸣,车驾一阵剧烈震动。
许舒撩开窗帘,便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冲到车队前面,大声喊冤。
才喊了两声,两个倚仗兵便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去。
不待他们动手,斜刺里冲出两个治安官,一左一右架起了妇人,拖了便走。
另有一名中年治安官,远远冲着仪驾所在的方向作揖赔罪。
“把人带过来。”
许舒对身旁的大鼻子仪仗官低声说道。
仪驾弄出的混乱,许舒管不了。
但喊冤喊到了面前,他不能视而不见。
大鼻子仪仗官凑到近前,低声道,“侯爷千金之躯,何必理会这些刁民无赖。
今日是大朝会,不少刁民早得了消息,就等着弄这一出。
侯爷第一次遇见,觉得奇怪,以后见多了,就好了。”
许舒皱眉,“听不懂本侯的话?”
大鼻子仪仗官弄了个大红脸,赶忙跑上前去,叫住两名治安官,那妇人却趁机挣脱了那名捂着她嘴巴的治安官束缚,高声喊道,“许舒,许舒……”
许舒吃了一惊,目光打在那妇人脸上,虽然那妇人蓬头垢面,被遮去本来面目,但观察能力超强的许舒,还是认出那妇人来。
“梁璐!”
许舒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注重仪表,打扮得娇媚动人的梁小姐,竟会落魄成这副模样。
“把人放了,立刻,马上。”
许舒拉开车门,才要跳下,忽地,一道疾风卷过,梁璐竟原地消失不见,只余夹持梁璐的两名治安官,立在原地,面面相觑。
大鼻子仪仗官小跑两步到近前,低声道,“侯爷,耽搁不得,朝会八点开,在此之前,还有十分钟的礼仪引导,时间很仓促了。
不就是个犯妇么?等开完朝会,您再提人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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