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踩点,尽快找出摆烂的方式,胡汉山给老爹胡惟庸晨昏定省过后,带着一众狗腿子赶往了鼓楼东成贤街。
倘若是待的时间过晚,大冬天的寒风刺骨不愿意回来,胡汉山准备直接住好兄弟刘文泰家里了。
从马厩里牵出辽东大马,顶着寒风前往浙东文官们聚集的鼓楼东成贤街。
放在往常,这个时候一般都是武定桥东的教坊街拥堵,尤其是武定桥堵满了蓝呢绿呢官轿子。
今天奇了怪了。
胡汉山为了查看押质铺的营生情况,故意绕路到武定桥东。
结果武定桥上连个人影子都没有,更别提官轿子了。
平时停满了蓝呢绿呢官轿的集贤院门口,同时是门可罗雀,不知道还以为教坊司也有了宵禁。
就算是有宵禁,五城兵马司的巡检们哪里敢管京城里的权贵子弟。
胡汉山骑着辽东大马在教坊街前进,四周空空荡荡,差点以为这里是鬼城。
一直来到鼓楼东成贤街,胡汉山总算是明白权贵子弟都去哪里了。
宽敞的京城大道,堆满了各式绸缎官轿,比起放衙以后的正阳、朝阳二门还要拥挤的多。
一顶顶官轿子里的权贵子弟也不睡觉,全都是你追我赶着急忙慌的前往成贤街。
骑着辽东大马只有胡汉山独一份,争相不让差点没撞在一起的绸缎官轿,很快就清出一条通道。
胡汉山带着一众狗腿子,来到了东篱草堂。
文人雅士有四爱。
海内鸿儒宋濂的志趣和东晋陶渊明一样,向往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归隐日子。
因为太子五经师的煊赫地位,又没法归隐,就给自己住的宅子取了东篱草堂的雅称。
胡汉山来到东篱草堂的门口,望着人山人海的景象,见识到了宋濂收关门弟子的影响有多大。
九成以上的京官子弟都来了,没来的基本上都有了学派师承,心里再渴望也不能做个学派贰臣。
“汉山兄。”
胡汉山刚刚下马,就从人群里听到一声问候。
从层层叠叠的权贵子弟人群里依稀能够看见,一位身穿玉色绢布襕袍,手持宫式泥金花鸟扇的贵公子。
胡汉山认出那人的长相,发自内心的笑了:“文泰兄弟怎么也来了,你早就有了师承不应该来这里才对。”
刘文泰握着宫式泥金花鸟扇,拱了拱手:“晚生确实不该来,不过想到汉山兄一定会来,便想着过来给汉山兄壮壮声势。”
大冬天,又是寒风刺骨的晚上,但凡是对胡汉山有点帮助,刘文泰毫不犹豫的来了。
胡汉山看着笑容款款的好兄弟刘文泰,不管是真帮忙,还是不知情的帮倒忙。
从一起殴打国舅爷马藩那天起,这个兄弟没白交。
胡汉山心情很好的大力拍了拍刘文泰肩膀:“怎么大晚上来这么多人,声势也太惊人了,乡里百姓在社戏时候的赶集了。”
“不过就算是要拜师,也要等明天天亮了以后,现在来有点早了吧。”
刘文泰扇了扇宫式泥金花鸟扇,笑道:“大冬天的,又是晚上,还有可能下雪。”
“汉山兄想到了什么。”
胡汉山听他这么一提点,当即就明白了。
这是在作秀啊。
玩程门立雪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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