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着实是把京官们镇住了。
谁都没想到,胡汉山竟然敢揍国舅爷马藩,还给他的脑袋开了瓢。
看着国舅爷马藩在那痛哭流涕的哀嚎,京官们既是畅快,又是心惊胆战。
胡汉山这次捅了大篓子了。
一直到五城兵马司的巡检来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打下去就真的把国舅爷马藩给打死了。
巡检们赶紧把国舅爷马藩和狗腿子们拖了出去,送到附近的郎中那里医治。
吏部主事紧紧皱起了眉头:“胡少爷这次可闯了大祸了,最好回濠州老家躲几年,等风声过去了再回来。”
京官们站在原地,心里想着回家以后一定要告诫家里的子侄辈。
以后就算是招惹周骥这样的淮西勋贵年轻一辈领头人,也不能招惹胡汉山。
从来没见过这么不守规矩的官员子弟,这件事倘若是用官员惯用的为官之道处理。
顶多是吃点亏,却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胡汉山可倒好,不仅没有化了的意思,还把事情闹大了。
做事的方式,过于不合乎常理。
胡汉山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把京官们都镇住了,满不在乎的说道:“善本三国杀照买不误,至于鎏金银牌,各位叔伯长辈还是回去等消息。”
京官们亲眼目睹一场惊心动魄的大事,哪里还有心思在这里,都想着赶紧回家告诫自家的子侄辈,以后少招惹胡汉山。
不用胡汉山多说,京官们想离开就离开,纷纷坐上蓝呢官轿离开了押质铺。
胡汉山瞧了一眼在那喘着粗气,真的动手帮忙的刘文泰,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多谢了。”
刘文泰抹了一把脑门子上的汗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件事刚刚结束,胡二等人提着木桶冲洗押质铺里的血迹。
一名锦衣卫百户迅速带人离开,把消息传递给了锦衣卫指挥使毛骧。
毛骧放衙以后没有离开,一直在衙门里整理这段时间以来京城所有官员,以及各地布政司官员的番报。
有时为了整理番报,经常熬着不睡觉,一直熬到第二天早朝直接去上朝。
毛骧除非有紧急番报,一般是在初五、初十、十五等逢五的日子前去便殿,交上去整理好的番报。
今天是初六,昨天刚把番报送上去,距离再次上交番报的日子还早。
毛骧揉了揉太阳穴,准备翻开下一本番报,那名锦衣百户把押质铺发生的严重斗殴交了过去。
毛骧只是看了一眼,心里腹诽了一句胡汉山真是个祖宗。
匆忙从曲柳木官帽椅上站起来,赶紧送去了便殿。
便殿内。
洪武皇帝正准备去后殿,得知毛骧前来,心知京城里必定发生了要紧事。
翻开番报只是看了一眼,交给了身边的大太监:“抄录一份给皇后送去。”
说完,洪武皇帝继续走向后殿。
关上六扇三交六椀菱花槅扇门,洪武皇帝路过泥金兜鍪武将屏风,驻足停顿,看着画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朴素到简陋的后殿里,却有突兀的泥金屏风,泥金兜鍪武将屏风所画的武将不是别人。
常遇春。
开国六公里有一个功绩远远不够的国公,甚至远不如傅友德周德兴两位侯爷。
常遇春之子常茂。
当初答应了老兄弟们的荣华富贵,洪武皇帝一个都没忘记,不顾淮西勋贵们的反对册封常茂为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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