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炷香的时间,宫里的御医就被请到了左丞相宅邸,几名家丁架着他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胡汉山的床前。
御医诊过脉以后,确认胡汉山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开了几副温补的方子便准备离开了。
胡汉山作为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哪里能让他这么轻易的走了:“胡二,去给御医拿五两...不...十两银子做诊金。”
金陵城的名医出诊一次不过三五分银子,左丞相宅邸一名管事的月钱也不过五钱银子,胡汉山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
御医的第一反应是不敢接,银子太多,实在是烫手。
作为从小跟着胡汉山长大的贴身长随胡二,知道少爷最好脸面,从托盘里拿着半斤多重的银子直接塞在了御医手里:“给你就拿着,省的让其他勋贵子弟说我家少爷小气。”
御医接过来半斤多重的银子,连连作揖称谢,心想胡汉山真不愧是金陵城有名的纨绔。
等到御医走了,胡二像个摇尾巴的家犬,邀功似的禀报一件事:“少爷,老爷为了庆贺当了左丞相,几天后准备办场宴席。”
“听说淮西勋贵们都会到场,到时候少爷看上的颍川侯长女也回来。”
胡汉山本来因为御医说他身体无碍,心情还不错,不用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熬过这两年。
当他听到胡惟庸要宴请所有的淮西勋贵,吓的一哆嗦,半躺着的身体直接瘫在了床上。
这是嫌胡家死的慢啊。
不论哪一位皇帝,最忌讳的便是结党营私,何况还是一群手握重兵的淮西勋贵。
谁知道这帮人聚在一起是叙旧,还是准备黄袍加身来一场陈桥兵变。
就算淮西勋贵没有黄袍加身的心思,难保他们手下的骄兵悍将没有这等想法,毕竟,淮西勋贵只是公侯他们也只能做个将军。
淮西勋贵要是做了皇帝,骄兵悍将们就能做一个永久富贵的世袭公侯。
这多手握重兵的勋贵聚集在一起,哪一位皇帝不会心惊胆颤?
淮西勋贵这是作死啊。
“行,够狠。”胡汉山脸上出现了一抹子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决绝:“既然都这样了,那我也彻底开摆。”
“胡二,去给找来几名擅长竹雕的篾匠,另外在找一名精通工笔画的画师。”
胡二还沉浸在请来所有勋贵的欣喜里,听到少爷的吩咐,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至于胡汉山要干什么,胡二从小到现在都是贯彻他爹胡总管教给他的为人处世诀窍,一切都听少爷的安排,就算少爷让他杀人也要毫不犹豫的去干。
休息了两三天,胡汉山基本上痊愈了,能够下床走动了。
先是让几名篾匠做了一百多张竹制薄片,样式类似挂在门口的桃符,又比一般的桃符薄很多,只有两三张宣纸的厚度。
薄片制作好了以后,胡汉山吩咐那名画师在每一张薄片上画了精致的工笔画。
最后,胡汉山亲自用兔毫细笔给每一张薄片写了注解。
等到薄片制作完成,宴请淮西勋贵的酒席也要开始了。
天还没亮,胡汉山就被叫了起来,在几名丫鬟的服侍下整理衣冠。
刚刚穿好衣冠,还没来的吃早膳,又被拉到了大门口。
作为左丞相的嫡长子,要在门口亲自迎接前来赴宴的勋贵官员。
胡汉山站在重檐脊兽的大门口,望着两尊镇宅狻猊前方的贡院大街,干干净净还没有一名官员到场。
胡汉山心情不错:“胡二,去让人搬来一张八仙桌,另外再拿四条长凳,另外别忘了把布招子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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