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宫后,范蠡一直再致谢。
“举手之劳罢了!”王良瑜抬手打断范蠡的话,不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说起此番正事,“今日过来找你,是有件事要托付于你。”
“但请吩咐,范蠡定当竭力。”范蠡微微躬身,一脸肃然。
“我欲周游天下,只是放不下山中同道,想拜托你旬月送上一批物资。”缓了口气,王良瑜又细细解释道,“便是我往常购买的那些调味料等等,送到山脚便可,届时唤一声我的姓名,自有人来取。”
“你要周游天下?”范蠡眉头微蹙,倒是更加关心王良瑜,一脸忧色,“眼下诸侯混战,可不安生!”
王良瑜笑着举起手中纯钧,傲然道:“如今我武功略有长进,自保足矣。”眼见范蠡还欲再劝,又道,“我想见见这天地众生,才不枉来此世间一遭。”
范蠡哑然,劝阻的话自是说不出口,只得道:“万望小心!”
“我知道!”王良瑜一脸随意,伸手解下腰间的布袋,递给范蠡。
布袋里,是王良瑜如今剩下的所有小饰品,还有三四十件。
范蠡面露怒色,不悦道:“你把我当什么?”
王良瑜强自将兽皮袋摁在范蠡手中,解释道:“我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担个一两年还行,三五年、七八年呢?”
“你于我有大恩,这点小事又何须挂齿!”范蠡不由分说,将兽皮袋,塞回王良瑜手中,“若是再收你东西,那便是羞辱我!”
王良瑜摇头苦笑,倒也没再坚持,收回兽皮袋。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回到范府。
落座休息后,范蠡好奇地询问道:“良瑜,你不是一直在山中清修吗,怎么突然想要周游天下?”
“说起这个,倒是有件事想要请教一番。”王良瑜应了一句,说起自己面临的困境,又道,“我欲拜师学艺,不知你有什么好建议?”
范蠡捻须,道:“武道乃小道,修炼者虽多,然出众者寡,良瑜之剑术冠绝当世,又有何人可为汝师?”
“不瞒范兄,我剑法虽强,但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故而想寻一老师,学一学武道基础。”王良瑜倒是坦然,自揭己短。
范蠡一怔,砸吧着嘴巴,重复那句“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良久才回过神,上下打量着王良瑜,赞叹道:“今日方知良瑜之志!”
王良瑜露出黑人问号脸,好好的怎么扯到志向上,诧异地看着范蠡,连东北方言都冒了出来。
“你啥意思?”
“良瑜难道不是要开宗立派,做武道奠基之人吗?”范蠡眼露精光,脸上难掩惊叹之色。
王良瑜陷入呆滞,自己怎么就要做武道奠基之人了?
一番交流后,王良瑜这才明白范蠡为何那般说了。
按照范蠡的说法,在这个时代,武道受众广却又弱,武道尚处于萌芽阶段,与其说是武道,不如说是武技,尚局限于外功招式,什么经脉穴道,什么内功运气,一概没有。
绝大多数武者都和自己一样,不管是练剑练刀,还是练习拳脚,几乎所有武者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少部分先驱者,也不过是在黑暗中摸索,所得有限。
别说是拜师学艺,王良瑜就是想找个人交流都难。
念及此,王良瑜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良瑜何必气馁,你既有知其所以然之志,我相信伱终有一日会开武道之基!”看着王良瑜的神情,范蠡像打了鸡血一样,猛给王良瑜灌鸡汤,“到那时,你便是天下武者之师,一如那授徒三千的儒家孔丘,定能青史留名,百世流芳。”
王良瑜心下一颤,有些躁动。
人活着的意义有很多,或为名或为利,对所有华夏人来说,青史留名绝对是最高级的追求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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