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的幻想之中,以及许多诗人文豪的描述中,都将雪描述的很美妙,唯美,静怡。
银装素裹,令人向往。
但当他真正降临,尤其是不合时宜降临的时候,那就是灾难,令人恶寒的灾难。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三十里山路,朱棖不见了踪迹,前后无边,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朱棖前去调动王府军镇中的府兵,府兵也要加入这场大清雪行动之中。
振远桥已经被清扫干净,南岸的百姓也开始沿着北上道路一路清扫。
兰县城内除了老人孩童都已经出城清扫道路。
各卫所将士主要负责清扫卫所内的积雪,在有余力之时接应外面的清雪队伍。
要清扫黄河岸取水的路,清扫兰山取土方的路,所有人都被调动了起来。
每个官员都也忙碌了起来。
轰隆隆
地面传来了阵阵震动的声音。
朱棖奇怪的抬头向四周张望,这震动声像是雪崩的声音,又像是黄河决堤的声音,反正不是什么好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
朱棖疑惑的大喊,在军镇之中的府兵们也东张西望了起来。
“殿下,声音好像是从北边传来了!”一名亲卫奇怪的指着北方,这是根据经验在判断。
“北边?”
朱棖想要登上了瞭望塔,已经不用登了,一瞬间如被暴击,只听瞭望塔上面的将士疯狂大叫道:“快,战鼓示警,元骑,元骑!”
元骑从秦川山岭之间突然间就冲了出来。
在山头山岭之上渐渐冒头,雪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但元骑的穿着却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了一个接一个从北边山头之上冒出来的骑兵,突如其来,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朱棖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
“特么的,战鼓,快,战鼓示警!”
朱棖要炸了,第一时间命令敲响营中战鼓,没看清多少,但数量真的不少。
“所有人回营地,御敌!”
“各营副千户给老子将人带回来,一个也不准跑,跑了一个,老子拿你开刀。”
朱棖怒吼着总算是将快要炸营的府兵给拉回来,此时的府兵没有一点战斗力。
可让他沉重的是,黄河北岸近十万百姓在到处清扫路上的积雪,北元骑兵若是继续南下,这十万只拿着铁锹和大扫把的百姓拿什么来抵挡。
“树旗,让元骑看到我们,将元骑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郭英不在,张光也不在,孔城沿着秦川去择选驿站路线和地址,整个王府军镇之中唯一能下命令组织防御的只有他。
深吸了一口气,朱棖扫视着慌乱而不知所措的将士,没有安抚。
蓝城王旗一个接着一个竖起,瞭望塔的王旗也高高的竖起。
战鼓声一声接着一声开始在空旷的雪天中响起,急促而焦躁。
“示警?”
还在兰县负责组织人员按路段分派郭英瞬间汗毛倒立了起来,每一种节奏的战鼓都代表着一个特殊的含义。
古时以六律变化为战鼓信令,但众多的将领多数起于贫寒,对六律多数听不懂,但他们有自己独有的一套战鼓信令传信。
急促而一息两鼓、重鼓叠音的鼓声,只代表着一种意思,敌军来犯!
“殿下!”
郭英惊俱,第一时间下令全部游走各处的骑兵前往王府军镇,而他自己则一马当先率先冲了出去,边走边对着柳江怒斥道:“立刻汇聚百姓,能撤回多少算多少。”
说着,郭英已经冲了出去。
镇远前卫中,还在组织着将士拿大扫把清扫积雪的张光,汗毛倒立,惊俱目光盯着北边,只感觉五雷轰顶般炸裂。
顾不得其他,怒吼道:“所有人就近收拢百姓,其余人随我北上。”
怒吼着,张光急速带着亲卫数十骑向着王府军镇赶去。
镇远前卫的骑兵并不多,尤其是被冯涛换走了十二匹战马,能真正野战的只有四五匹,剩下的全都是废马,但此时已经顾不得多少了。
“王府军镇的战鼓?”
进入秦川不久,才确定了一处驿站地址的兰州卫副千户孔城疑惑的停了下来,向四周张望,他们并没有发现敌人,可这急促的战鼓声。
“所有人停止前进,回王府军镇。”孔城焦躁的下令。
鼓声方向,鼓声节奏是唯一的判断决断之声。
鹅毛大雪中能见度不足一里,兰州卫早就点燃了狼烟,可连王府军镇都看不到狼烟。
黄河中,三艘战船在巡视,距离兰县并不远,水军右卫指挥使吴迈奇怪的下令道:“所有人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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